看了几口大缸里的柿饼,还每个缸里都取出几个柿饼细看,季春山和李掌柜就站在旁边,也不出声打扰。
取出一个一等的柿饼,贾老板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道:“就这么一个,估么着得有小三两重,我们那边虽也是有柿饼的,味道也不差,但个头却没有在这么大的,不知这是啥柿子做的?”
季春山道:“是磨盘柿子,特点就是个头大,所以也叫帝王柿,。”这种柿子是这里最常见的一种水果,他倒没什么好隐瞒的。
之前他虽大部分都做成了柿饼,但还是留了一些新鲜柿子日常吃,后来怕久放坏掉,就放到了室外,如今已成了冻柿子,便拿了一个给贾老板瞧。
贾老板伸手一接,先是被冰了一下,紧接着手腕就是一众,差点没拿住,不禁道:“这么重,怕是得有一斤多呢,难怪做出来的柿饼也这样大。”
贾老板已经将除了存放三等柿饼的那口大缸外的七口都一一看过,面上露出满意之色,季春山和李掌柜相视一眼,都知道,这笔买卖是成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这位贾老板直言道:“看得差不多了,咱们商量商量价钱吧。”
“好。”季春山笑着应道,随后便把人请进了屋里,落座细谈。
之前季春山在杂货铺寄卖的柿饼,三等不用说,二等的是两文一个,一等的则是五文一个,如今这贾老板要直接包了圆,自是不能按零售价算,只是谁都想多赚些,便讨价还价起来。
贾老板看着和气甚至有些温吞的样子,但毕竟不是第一天做买卖,讲起价来又是讲事实,又摆道理,时不时道道心酸,又拉拉家常,若是一般人,怕是早就招架不住,妥协退让了。
可季春山却不是一个他们想象中的普通的农家汉子,前世他十几岁进社会,搬过砖,洗过菜,还摆过地摊,后来跟着朋友一起做生意,什么人没见过,大到几百上千万的订单,小到几块钱一个的塑料发卡,除非他愿意,否则没人能占得了他的便宜,这个贾老板虽的确能言善道,但与他来说,却也不难应付。
李掌柜在一旁看着季春山和贾老板你来我往讨价还价,几近目瞪口呆。他本可以直接告诉了贾老板季春山家的所在,让他直接找来就是,但担心季春山一个乡下汉子哪里应付的了贾老板一个天南地北行商多年的老油条,所以便将铺子托给媳妇和大舅子打理,自己则亲自陪着贾老板来了季家。
他知道季春山的柿饼是必会让这位贾老板满意的,便想着在说价钱的时候要帮着季春山说几句话,总不能让他被人坑了去,可如今看来,季春山应付起贾老板来着实是游刃有余,倒是用不着他什么了。
不多时,贾老板说得口干舌燥,却也没说通季春山应下自己开的价,他端起茶杯润润喉咙,终于发觉自己先前似乎看走了眼,可若让他接受季春山的价钱,他却也无法接受。
这时,接到季春山眼神暗示的李掌柜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他将季春山说的价钱和贾老板说得价钱折中了一下,便是二等一文一个,一等的三文一个。季春山还有些犹豫,贾老板却是忙应下了,李掌柜便又劝季春山,季春山看在李掌柜的面子上,也就松口答应了。
八个大缸里的柿饼,除去留给杂货铺还有家里自己吃和送人的,正好将一等和二等的各凑了个整数,便是二等的一万五千个,一等的四千个,总共便是二十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