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山低头想了想,然后对冯德礼道:“叔,我家的房子,我自然是想买回来的,只是我如今手里头银钱实在是不富裕,刨出去日常的开销,我最多也就能拿出十五两,多一文都是没有的。”
一旁的叶清岚听季春山这么说,神情露出些疑惑不解,却也没多说什么。
冯德礼一听季春山只愿出十五两,便明白了季春山的意思,点点头,道:“成,我就这么和吴家说,乐意不乐意就随他们了。”说罢,便起身要回去了。
季春山送冯德礼出门,又道:“冯叔,不知我家附近这片地是什么价钱?”
“哦?这就要看是做什么了,”冯德礼看了季春山一眼,道:“若是垦地开荒,便不要钱,白种五年,五年后在按良地税,若是建房子,那便按宅地算。这块儿离着后山近,算在半山腰上,最是便宜,一亩地也就一两二钱。怎么,你要买地?”
“是有这个打算。现在住的这房子太小了,夏天漏雨,冬天漏风,实在不是个长久的住处。我寻思着先把地买了,再趁着现在便宜,把砖瓦之类的建材也买好,等明年开春,就推了那茅草屋,建个敞亮的新宅子。”买地,买建材,包括到时候建房子还要雇人,这些都需要冯德礼帮着牵线,季春山便直说了自己的打算。
冯德礼一听又是砖瓦,又是宅子的,便知季春山打算不小,便笑道:“若是建个砖瓦的大宅子,十五两可不够啊。”
季春山一笑,道:“现在不够,到时就够了。”
“你啊,”冯德礼摇摇头,也不戳破季春山的小心思,又道:“你自己考虑好了,随时来找我,我必给你办妥了就是。”
“那我就先谢谢冯叔了。”季春山便道。
送走了冯德礼,季春山便又回了屋。
叶清岚正接着补衣服,季春山一进来便看了过来,开口问道:“那吴家可是从前与季家有什么不睦?”
叶清岚曾进过村,也见过季家的老宅,虽只在门外看了一眼,却也看出着实气派,便是和镇上的宅子比也不差什么了,二十五两的价钱绝对不高了,又是季家的老宅,而季春山赚来的钱尽数在自己这保管着,他虽没天天的数着,也大概知道如今已有不下三十两银子,足够买下老宅了。
季春山笑了笑,道:“从前还是邻居的时候,自是没什么不睦,只是后来,老宅十五两卖给了他们家罢了,包括家具。”
季春山还没说的是,当初建这宅子时,原身还小,兄姐都在,房子在村里最中心。季父怕家里人多了住不开,便将旁边人家的地也买下来了,预备等孩子大了有地方盖新房。虽暂时不建,却也没慌着,弄成了个菜园,为了浇水方便,还在边上打了口井,再加上一件件季父亲手打的,都用上好的木料,最结实,样式也极好的家具,总的算下来,便是五十两银子也是值的。
不过只是在农村,村里有钱的更愿意去镇上买,没钱的想买也买不了,而季家为了季父吃药又急用钱,便只要价三十两,却也没有人应下,最后只有吴老栓家,拿的出十五两银子,便也只能卖了。
不管当时吴家是真的只拿得出十五两,还是只愿出十五两,总归是季家愿意的,再说什么也没什么意义。如今吴家要卖这房,而且比季家当初要价还低,但在村里估计也没几家拿的出来。有拿的出来的,人家更愿意自己盖新的,又何必买人家的旧房子住。
吴家托了村长冯德礼找买主,冯德礼想着毕竟是季家的老宅,便先来问一问季春山的意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