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饼,阿文去挑新鲜的蔬果,阿虎就跟在后头一路吃得满嘴末子。等阿文挽着小竹篮回到大樟树底下已是午后。
阿虎放下小包袱就自告奋勇去溪边挑了满满一水缸水,趁着天晴上山腰砍了两大担柴,把阿文小灶后头塞得满满当当的。入住阿文的家兴奋之情难以抑制,趴在矮桌上看阿文立在灶头做菜,系着蓝布围裙,掐得小腰小屁`股煞是动人。阿虎心里一阵火烧,烧得按捺不住,突得蹿起来冲出门。阿文好奇地探头瞧,只见阿虎握一把锤子铛铛铛的敲,紧院子的篱笆去了。
“真是,力气多到没出使……”阿文摇摇头,继续忙手里的活。
“阿虎,吃饭了,”阿文站在柴门边,往围裙上擦着手,“莫瞎折腾,起风了,快进屋。”
阿虎高高兴兴应了声,擦擦额角的汗,了手里的家伙,随着阿文进屋。
只见矮桌上已布好了菜,一盘透白的蒸萝卜,一盘油焖笋,一大碗乌头葱烤大排,围着中间一碗豆腐青菜汤。阿文盛了米饭递到阿虎手里,
“给你大碗的,多吃点。”自己也在阿虎对面坐下,低头小口小口扒起米饭来。
阿虎手心捧着饭碗,连带心底也跟着热热乎乎的,拾起筷子大口大口吃饭,
“别光吃饭呐,喏,给你烤的大排,”阿文给阿虎碗里夹了一块绛红的嫩排,又略带羞怯地小声说,“平日里不大做这等肉食,不晓得烧得入不入味……”
阿虎急忙啃了一大口,鲜嫩的酱汁软嫩的猪肉,还来不及吞下,含着肉称赞,
“好吃,真好吃,阿文烧的菜哪有不好吃的!”
阿文笑笑,自己也舀了口汤喝,
“慢慢吃,别噎着……”
阿虎用力咽下满嘴的肉,笨拙地夹起两片萝卜,在酱汁里蘸了蘸,飞快放到阿文的碗里,
“你,你也吃……”说完立马埋头猛扒饭。
日复一日,阿文和阿虎的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白日里早起剁肉馅裹皮子,一个出摊卖馄饨,一个上山捕猎间或在家打骨饰,恰逢集市就摆个小摊。闲来相携上山挖挖野菜,摘摘野果,化了原形在树林里你追我赶,跑累了便在草地里滚作一团晒太阳,你蹭蹭我我拱拱你。夜了两人挨在一处,偶尔阿文化了兔形窝在阿虎怀里睡。
近日里阿虎琢磨着推了阿文屋子西面的墙,扩了宅基,重新垒了土石,从山上背了新木,翻了新瓦,几日功夫把阿文原本不甚牢靠的小柴屋,修缮成坚实的新家,一虎一兔住在里头,绰绰有余。
这些夜里,阿虎搂着阿文的腰躺在新打的棕榈床榻上,总觉得心慌难耐。一日夜深,阿虎惊醒,浑身汗水淋漓,身侧的阿文面朝里,袒露出雪白的肩头,秀发缠过来铺散到自己胸口。阿虎猛吸一口气,心跳鼓动得难以平息,周身血脉汹涌,仿佛两耳能听到涑涑的声音。阿文在睡梦中觉察动响,嘤咛着翻了个身,一手自然地搭上阿虎的胸膛,不自觉地磨蹭两下。阿虎登时噌地被点燃一把火,心里仿佛有不知名的欲念要扑将出来,把眼前人生吞下腹。阿虎觉察自己探过去的手掌不觉间已现兽形,利爪森森,甚是吓人,心下更加惊慌,猛推开眼前人,下地那刻便已成原形,撞开门扉飞奔而去。
阿文惊醒,忙披起外衫跟出去,猛虎已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忧心忡忡地在门口站了一刻种,夜露沁得浑身冰凉,转头想回屋,此时西面山中传来猛兽压抑的咆哮,阿文脚步顿了顿,才慢慢地走回去关上门。
8
“回来了?”阿虎才推开门,只见心心念念的人只披一身外袍,坐在烛影里。
“阿,阿文……你怎么不睡,”阿虎赶忙关了门,握住阿文冰凉的手,带着他往床榻上走,“坐在这里做啥,都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