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娘子!!!”阿虎不顾伤口的疼痛猛力扑了上去……
阿虎在雪夜被“小娘子”扫地出了门。
阿虎上山跑去找隔壁洞的狐狸,经过狐狸几个时辰的教诲,终于似懂非懂地摸索着回了自己的洞。阿虎趁着雪天激动地连逮两只羚羊一只野猪,挥着爪子扯了皮拾干净,换上狐狸不知从哪盗来的黑布衫,第二回上了街。不晓得什么是讨价还价、亏不亏本的阿虎没多久就卖了兽皮换了铜钱,对着满街的人间美食流口水,琢磨先买包子还是板鸭,豆酥还是烧鸡的时候,意外瞥见街角的馄饨摊后站着他的救命恩人“小娘子”。
阿虎两条腿不受控制地挤过人群站在小娘子的摊前,白衫蓝腰带好看的脸圆圆的眼睛翘翘的鼻头肯定不会错!
“小……”阿虎张口地想唤小娘子,猛然捂住了嘴。狐狸那天说才打照面就喊姑娘家小娘子的是徒登子,虽然阿虎不知道什么是徒登子,但听起来应该不是好东西……
“小碗的吗,好的,客官先坐这边,就好。”
阿虎直愣愣地坐下,他的小娘子都没抬眼看他,也没认出他,有点伤心。不过小娘子跟我讲话了,嗓子真好听。阿虎盯着他的小娘子端来了馄饨,三两下吞完了,没吃饱。索性就坐着打量,这一吃一坐,就是连着好几天。
原来小娘子叫阿文,据称是远地来的,在本地没有亲眷,摆馄饨摊四五年了,远近闻名。阿虎敛了气息,每天悄悄跟着阿文回家,躲在大香樟树后偷偷看阿文在家忙乎,每每到屋里熄了灯火才乐颠颠地回山。
阿虎又一次在深夜冲进狐狸的洞里请教,怎样讨小娘子,啊不,心上人的欢心。狐狸被扰了睡意烦躁地翻身咕哝一句,你这蠢货,大过年的把你最宝贝的东西送去,还不成事?
年三十清早,阿文打开柴门,猛然发现门槛外横躺了一只肥大的死羚羊,血水趟了一院子。
“啊啊啊啊啊”尖叫被嘭的一声关门声阻隔在屋内。
阿虎躲在樟树后面张大嘴巴,这这这这已经是山里能逮到的最肥美的食物了啊,就算比这只小的我平时都宝贝得很,都舍不得一回吃完的啊,都趁着新鲜连夜驮下来送给阿文了啊,阿文怎么不喜欢啊……
……都,都蹲了三个时辰了,阿文怎么还不出来啊……我,我好饿,再不出来,我先吃了啊……
阿虎郁卒地化了原形驮着羚羊回了山,趴在洞里边啃着骨头边思索着活了几百年来最要紧的事,嘴边的肉也渐渐没了滋味。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狐狸后,狐狸直骂蠢蛋,说好歹也是山中之王吧你,那么大一脑袋里装的全是屎吧你……阿虎放下骨头,用爪子委屈地摸摸自己脑门,怎么这么说我,我修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化了人形,又没下过山游走过人间,人间那些个劳什子规矩,我怎么晓得……狐狸还不告诉自己是不是被阿文嫌弃了,明儿个该怎么办,只说让我想,好好想,我怎么想得出来……
阿文觉得自己完了,来这清静的小镇谋生修行四五年,这趟铁定惹到什么要命角色了。从大年三十起,每日清早开门,必有一只死兽死禽,从羚羊到山羊,野猪到野鸡,昨日是鹁鸽,今日是鹌鹑,个头倒是一日日见小,却依旧日日见血。奇的是每日傍晚开门,这死物便不见了踪影,而院子却没有踏过的痕迹。虽挠破头也想不出到底招惹了何方神圣,阿文年内都没胆出门了,心道血光七日,出门必死,只能化了原形瑟缩在屋内啃青菜萝卜度日。门外一点动响就溜一下躲进柴火堆用长耳朵盖住眼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