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又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堂哥他进洞的时候被石头砸伤了,再加上失血过多。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
路小满不自觉回想当时金岑找到自己。或许那时他思绪不清晰,可他记得金岑的声音那么平稳,听不出一丝虚弱或痛楚。
“你要去看他吗?”严颜小声问。
路小满注意到对方微微怪异的表情,带着迷茫和矛盾。
“等我好点我会去感谢他,现在你先帮我探望一下他吧。”他试着能让严颜明白谁是他的自己人,这是不擅表达的他尽了最大努力的方式。
严颜的表情有些许放松,想了一下,他作出决定:“等你睡着了我就代表你去看我堂哥。你醒着我的腿走不出这房间。”
路小满忍不住笑了:“你这腿果然连走路都不利索。”
“我不需要会走路,我会站在你身边就够了。”
严颜总是一脸正经的情话让路小满这一刻无比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尽管他的命……
在迟疑良久后,他小心问:“吴教练的家人?”
严颜表情微微沉重:“吴教练有一个妻子,在节目组的帮助下已经为吴教练下葬了。”
路小满愣住:“我昏迷多久?”
“两天。”
“吴教练怎么那么快下葬了?”
路小满猜想自己的脸色不好看,因为严颜担心地看着他:“堂哥出来后关照这件事尽快。”
路小满感到很生气。为什么金岑不让他有机会参加吴教练的葬礼?
……但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金岑就是不想让他出席葬礼。路小满不记得自己当初在洞中有说过什么,可金岑一定感受到路小满对吴教练的死耿耿于怀。
可是,你没有权力。
你没有权利夺走我出席葬礼的权力,你没有权力……保护我……
“小满?”严颜忧虑地小声叫着他的名字。
路小满努力回过神:“什么?”
严颜注视他良久。“还好你还活着。”
由于金陵对媒体施加的压制力,加上医院对探访者的限制,住在医院的路小满还算清静,主要就是节目组的人来探望了他。不过,在他醒来的第二天,算是迎来一个意外的访客。
病床上的人稀奇打量向不远万里来到这所异地医院的杨恩。他猜对方大概是来探访朋友金岑的,不过,能想到顺便来看他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结果,杨恩在他开口前特没人情味地否定了他的想法。“我不是特地来探病的。”
“还好你赶在我感谢你来看望我之前先说清楚了。”
杨恩没理会路小满的调侃,神情不变说下去:“我是来替你看病的。”
路小满有些疑惑:“我这儿有一医院的医生呢,你来替我看什么病?”
“很多灾难的幸存者都会有严重的罪恶感,你可能不知道,这其实是病,治好就没事。”
路小满花了一会儿的时间才作出反应:“金岑请你来的?”
“谁请我来的并不重要,我可以问你,也可以问那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