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否则不会牺牲掉所有棋子。”

“能出去吗？”

“能出去。”有姝拍拍主子手背，安抚道，“但我们最好还是别擅动，得打草惊蛇。我正犹豫该怎么把那些妖怪一网打尽，它们就自动送上门来了。血祭之时，所有妖怪都会跳进血池里吞吐妖核，那可是千年道行，谁能抗拒这等诱惑？所以我猜它们都会来，没来的也是地位卑贱的小妖，不足为惧。”

“你打算怎么做？”王心里安定得很。只要少年陪伴在身边他就没什么好怕的，活要活一块儿，死也死一起，人生了无遗憾。

“届时你就知道了。”有姝摸摸系在腰间的褡裢。

二人入了灵堂，从宫女手里接过香烛点燃，正欲插进铜炉，就听太后冷声道，“慢着！王，你是先皇的儿子，给他敬一炷香本是无可厚非，但他是什么东西，也敢身穿孝服踏入灵堂？”戴着鎏金甲套的指尖差点戳到有姝眼珠。

王将少年拉到自己身后，拱手道，“启禀太后，有姝是儿臣的伴侣，理当要在皇考跟前尽孝。”

“伴侣，你什么意思？”太后眼前发黑，万万没料到王连这种昏话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

众位藩王先是一愣，继而暗笑在心。太上皇一死，他们就没了约束，只需派兵围困皇城，皇位还不手到擒来？此时正是拉拢朝臣的大好时机，谁也不会露出破绽，却没料王竟自曝其短，贻笑大方。把一个男人立为正妃，哪家的贵女肯嫁给他？子嗣又该怎么办？王这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啊！

但也有几个藩王露出凝重之色，盖因他们已辨认出少年身份，对方正是那位法力通天的鬼医，若他肯小施手段，王的胜算便比任何人都大。不行，得想办法离间二人，不过现在不急，还得徐徐图之才好。

他们既想对付王，又不敢得罪鬼医，于是纷纷开口帮衬，把执意要撵人的太后劝说回去。有姝拱手道谢，竟大大方方领了王妃之位，末了盯视太后，表情微冷。

太后面上不显，眸光却躲躲闪闪、慌乱不堪，用甲套狠掐自己一下才恢复镇定。又等了几刻钟，文武百官、后宫嫔妃、藩王极其正妃，甚至连太上皇请来炼丹的道士都齐聚灵堂，开始叩拜。

头一天倒也风平浪静，等最后两位藩王领着家眷赶来，灵堂里的气氛顷刻间就变了。有姝嗅觉敏锐，还未走入大殿就发现香烛里下了迷魂药，吸食三刻钟后能使人瘫软，连忙咬破指尖挤了一滴血喂给主子。

王轻轻舔舐那道细微的伤口，哑声询问，“怎么了？”

“今日的香烛有问题。”有姝摸摸在自己颈窝里沉睡的小蝎子，解释道，“我有蛊魂护体，可百毒不侵，我的血液就是所有毒素的解药。九龙一星已经齐聚，它们要动手了。”

王表情不变，眸光却暗了暗，牵着少年走入灵堂，站在亲王一列。和尚们点燃三炷粗如儿臂的香，然后敲打木鱼吟诵经文，每到关键处便会示意诸王与文武百官下跪磕头。

三刻钟后，许多人猝不及防地摔倒，还有人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待意识到情况不对已经晚了，重达百斤的朱漆大门在无人推动的情况下轰然合拢，带出一股强劲妖风。灵堂中心似乎布置的有机关，正慢慢往下沉，形成一口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