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本官却不下跪?来人啊,好好教教赵公子规矩!”
临安府的总捕头乃太守亲信,立时越众而出,将还在神游中的少年用力摁压在地上。膝盖撞击青石砖的脆响叫人牙疼,有姝眼睛一闭,鼻头一皱,差点飙泪。他已许久未曾如此狼狈了。
赵知州坐在太守下方旁观,见儿子面露痛苦,自己亦感同身受。他连忙把屁股下的坐垫抽出来,摆放在儿子膝下,温言软语好一阵安慰。若非太守厉声呵斥,他定会与儿子一块儿跪着。
百姓们也频频发出嘘声,显然对赵家人助纣为虐的行为很是看不惯。太守也不喝止,让他们骂了一刻钟有余,将气氛哄抬至剑拔弩张的程度才命死者家属呈上供词与物证。
男女双方的家属凑一起得有十七八个,你嚎啕大哭,我默默流泪,还有人捶胸顿足,寻死觅活,看着十分可怜。不仅旁观百姓湿了眼眶,太守也面露恻然。与此同时,他们对凶手的愤恨亦达到顶点。
太守将惊堂木敲得啪啪作响,怒喝道,“赵有姝,你可认罪?”
有姝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平板道,“我不认罪。”
“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人心太狠了!”
“判流放不足以平民愤,需得判斩首!”
“他父亲纵子行凶,也要革职查办!”
百姓们纷纷叫嚣,有几名妇女将篮子里的鸡蛋菜叶朝公堂砸去。两旁捕快与座上太守看得心情大快,候在门边的狱卒却捂着脸侧,不忍直视。别砸了,当心这煞神发威!
有姝躲开鸡蛋和菜叶,徐徐道,“证据不足,我不认罪。”
太守将证据一一摆出,质问他怎样才算证据确凿。
“除非亲眼让我看看尸体,否则我不认罪。仵作写的这些证词也有可能作假。”有姝摆手。
赵知州立即挺身而出,言道,“若不能证明尸体就是孙喜鹊与方胜二人,我们拒不认罪。本官可上表朝廷,另派仵作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