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晃,呼地一下丢出去:“鳌拜,去捡回来!”
但这一次,鳌拜没有去追。
飞盘打着晃从窗户里飞了出去,掉在外面大街上,一辆轿车从它上面碾过去,它裂成两半,碎塑料散了一地。
鳌拜扒在窗沿上呆呆看着这一切。
“裂成这样,已经不能再飞起来了,留着也没有用了吧。”
“怎么了?你不是不喜欢这支飞盘吗?”
鳌拜嗷呜一声,黑溜溜的眼珠里渐渐有眼泪流淌出来。
“吓,别哭啊乖,好吧,我帮你把它粘好吧...”
鳌拜把破破烂烂,用胶带勉强粘好的飞盘叼进窝里,放在身边。
盘面上的裂缝在猫脸上留下两道泪痕一般的痕迹。
鳌拜用自己的体温煨着它,在大脸猫眼角边安慰地舔了一舔。
虽然它依然是一支灰糊糊的,印着盗版大猫的丑陋玩具,但它毕竟是鳌拜的第一支,也会是最后一支飞盘。
这就是鳌拜的故事,它与它的飞盘从此便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番外clodking
杜予城很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他似乎天生欲`望淡泊。
他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服从。
他是杜家长子,他的父亲曾经抱着他,站在大厦顶端的落地玻璃窗前,告诉他:“只要你听话,日后你看见的这些,都是你的。”
像是狮子王举着辛巴,向万兽宣告新王的诞生。
杜予城相信自己的父亲就是狮王,他自己也将成为下一代狮王。而杜龙早年征伐下的那片领土,迟早会是他的。他从小受到这样的教育,被灌输这样的思想,他要掌握和维护父亲的领土,这逐渐成为了他的信仰。
而这信仰在杜少鑫出生不久后,曾经被深深撼动。
父亲抱着杜少鑫,站在同样的位置,说了同样的话。
杜少鑫出生不久后,二姨就搬进了杜氏大楼里。母亲变得越来越神经质,暴躁,不可理喻,而后有一天,杜予城听清了管家与女佣的窃窃私语:夫人疯了。
杜予城的地位似乎也因此一落千丈,周围的人开始对他冷淡起来。背书背得不好,偶尔还会受一些体罚,打在手板心上的戒尺虽然落得不重,却让他觉得足够耻辱。
不久之后,二姨把他送去国外,入读了一间封闭式的私立学校,他在那里倒是学到很多课堂之外的东西,比如如何独立思考,怎样笼络人心。
但他终究还是从新王沦落成庶民,而追根究底,这一切都是因为杜少鑫。
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算不上满腔仇恨,但提起他,心里总是微微厌恶。
而后他提前完成学业,被管家接回杜氏。他在飞机上听说了苏陌这个名字。
杜予城并不把这个私生子的弟弟看在眼里,他甚至没有被准许冠上父亲的姓氏。
他在父亲房间里见到了那孩子,天真,单纯,一双眼睛星子一般,干净得像是带着灵气。
那张纯粹而天然的笑脸,像是在杜予城心里下了蛊。
他想要得到它。
二十几年之后,杜氏到底还是成了他的东西。
他坐上父亲的旧座。
杜予城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去重整这个已经开始倾颓破败的王国。他很忙,每天的行程都排得很满,但没有人在他脸上看见过一丝疲惫,他从来都端整,冷淡,理智,像个充满能量,却没有感情的机器。
杜氏的空架子要由他来填满,他要管理和操劳的事情太多了。而至于那些纷扰的曾经,杜予城已经记不太清。只是有时半夜梦醒,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入眠的时候,他会允许自己,静静回想一个人,一些事。
他以为那会是苏陌,但每晚入他梦里的,却是另一个人。
“城哥,我没有要和你抢老头子的位置...你、你信我吗?”
“城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信我吧。”
“你喝醉了,把我当成苏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