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京赶紧伸手把他推远,问藏獒:“情况如何?”
藏獒摇头说:“搞砸了,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没几口有情报。”
“杜予城呢?还在医院?”
德牧从胸口里摸出包烟,和藏獒各点一支,说:“杜少鑫替他挡了一枪...击穿肺叶,估计活不了了。”
王京点了点头,片刻後问:“怎麽不见杜宾?”
焉头焉脑的郭元瞬间来了神:“就是!杜宾呢?他肯定不会无视我,大家都是卧底出身──”
藏獒说:“脱队去了东港。”
王京疑惑道:“东港?”片刻後明白过来:“我靠!他一个人闯虎穴去了啊!”
王璐也要了一根烟,颇为郁闷地抽了一口。
王京又靠了一句:“後援都不带一个,他找死去啊!通讯断了没?人没事吧?”
王璐翻了个白眼:“演个习防弹衣都穿两层的人,能有什麽事啊?”
然而她心里也在暗自祈祷。
祈祷自己的队长,不要败给那条毒蛇。
杜龙被後座力一掀,坐倒在地,片刻後爬起身来,额角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
生死一线,他又一次赢了。
他的铜拐是特制的,中空作出一条弹道,底部有火药和机括,近距离里发射子弹,其威力与手枪无异。
他不太放心,力站起来,双手颤抖拿起铜拐,准备在那只狗崽子脑门上再补上一枪。
但曲子诺比他更快。消音後的枪支只发出轻微的响声,子弹打在杜龙腹部。
杜龙原地摇晃了一下,不敢置信地低头,眼珠暴突。
他把铜拐重重杵向地面,以此支撑他将要倾倒的身体,他的表情似要把地面跺穿,杵拐的手却不住颤抖。他张嘴说:“不能杀...我,苏陌...我,派人跟著他...”
又是一枪,子弹从下颚钻入,击穿他整个颅腔。
杜龙栽倒在地,尸体兀自抽搐,鲜血溅了一地,在他昂贵的缎面衣料上洇出大片污痕。
曲子诺放下手枪。
挨的那一枪距离太近,他躺在地上,胸口痛得发麻,控制著节奏断断续续慢慢呼吸,一时半会还动弹不了。
铜拐里的秘密他早就知道,王璐调查的。
他等了五年,就等杜龙这一枪。
杜龙这个人,老奸巨猾,心狠手辣。他可以在特别组眼皮子底下转走那批货,他可以为了脱罪牺牲两个亲生儿子,把他扣押下来交给刑警,恐怕也只能制住他一时。他想要脱罪,总会有办法。
徐翁的势力延伸到缅甸,有他在背後助力,杜龙想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
杜龙问他,你想要什麽。
他要的是他再也起不来,这不难,但他欠缺一个正当理由。
而杜龙那一枪,给了他这样一个理由。
他好一会才抬起手腕,打开通讯,一时还什麽也说不出来,通讯里只传递出电流的杂音。
那头却立即同时传来几个人的声音:“队长!”
曲子诺疲惫地看著头顶天空:“任务...还没完。”
分队成员无一人说话,耳机里一片寂静。
“派两个人,盯住苏陌。”曲子诺说:“他有危险。”
苏陌总觉得他被跟踪了。
那天从法院拘留所里出来,这种感觉就如!骨之蛆,挥之不去。
这段时间里突然发生了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