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看着他……”霍久安担心自己说得不够明白。
“我会看着他把眼睛治好,”霍长治道,“我不会食言。”
霍久安这才放下心来,整个人都好像耗空了最后一分生命力,手软软地垂在床边,闭起了眼睛。
如果不是心电仪的线条还一跳一跳,暗示着他的体征,霍长治几乎要怀疑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探视时间到了,护士礼貌地带着他,即将走出重症监护室时,霍久安又叫住他:“哥……帮我告诉他……对不起。”
霍长治在走廊里等了一会儿,想着霍久安提出的要求。
都是不难的事情,合在一起就有点奇怪了,霍久安说住在1603室的人叫许初……
霍长治觉得这个名字有一点耳熟,记不清是哪里听见过,就不回忆了,去看一看便知。
day1.
2:.
霍久安没能熬过这个晚上,九点钟时断了心跳,没有救过来。
霍长治和霍久安没有许多感情,更像陌生人,因此不过有些遗憾罢了。他联系了父亲,父亲正在从澳洲赶来的途中。
他把霍久安的后事交待给助理去安排,想到对亡弟的承诺,霍长治去了霍久安口中的海昌大楼,顺道经过霍久安所在的科技公司,去他办公室里取了图纸。
霍久安怎么也算是公司的一个中层,尸体都没凉透,快节奏的科技公司已经将他的东西都打包完毕,准备还给他的家里人了。他去年获得的设计大奖的奖杯,也被带子捆在打包箱上,再不见放在壁橱里时候的风光。
唯有他镶在墙里的保险箱,没人知道密码,便无法打开。
霍长治身份和霍久安不同,自是得到了公司老板的热情招待,他没空和他们多谈,开了保险箱,里边只有一份厚厚的文件袋。公司老板原本想阻拦,可对方是霍长治,他不敢开口,只得眼睁睁看着霍长治拿了就走。
霍长治下了楼,招了辆的士,直奔海昌大楼。
海昌大楼在佐敦道附近,位置还不错,一栋修了十多年的公寓楼,分a、b两座,密密麻麻排着小小的窗户,一看便知都是狭小的公寓套房。
b座楼下的小隔间中,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安保人员,驾着老花镜,读花花公子杂志,看到霍长治走进来,将眼睛从杂志上抬起来,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去:“电梯左拐。”
霍长治进了逼仄的小电梯,按了电梯上十六楼,1603在走廊的最深处,霍长治看着昏暗的走廊,皱了皱眉,往前走。
他手里是从霍久安包里取的一串钥匙,霍长治也不知是哪个,都拿了来,停在1603室门口,试了两三个,就开了。
屋里很昏暗,窗帘半掩着,房子比他想象的要大,约有一百多平米,设计的很简单,房里只有客厅的环灯开了,暗暗的一圈,打在家具上。
房子里没一处有尖角的地方,全是柔软的弧线,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照理说该是很温暖,却因为昏暗的室内光线,而显得不伦不类。
霍长治脱了鞋,走进去,正站在沙发边打量房间的摆设,背上突然按上了一只手。
霍长治身体反应迅速地转身扣住了对方的手,往沙发上推过去,对方发出了小声的惊呼,被他按在柔软的座椅上,小幅度地挣扎。
“霍久安,你放开我!”对方的声音音质很冷,霍长治低头看,被他压着的是一个青年,刘海很长盖过了眼睛,只能看到削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