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士说了几句,点头说好。
挂了电话,谢致道:“近几天我回海市,避开裴景,香岛这里,我会安排司机接送你和裴景去治疗,等他治疗结束……就带他回去吧。”
他又对着周艳,平直地交代了几样周裴景的日常爱好,又想起,说得去杭城陈警官那边解决一下周裴景户籍的问题,销个案。
在周裴景的睡梦里,谢致离开了,他最后站在周裴景的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周艳的目光像剑一样割在他背上,谢致什么也没有做,伸手想要摸一摸周裴景的头发,复又放了下来。
他还是要去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了。
第十七章
自从在商场遇见谢致,赵茂老提心吊胆的,他从跟李皓然一起代理的品牌里撤了资,转求他大哥给他在公司里谋了个闲置,挂着经理的名头,天天在办公室打游戏。
该来的总会来的。终于有一天,他外出回公司,发现公司里站了好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和他关系不错的前台小姐见到他,赶忙迎上来小声快速地告诉他:“赵经理,谢氏那位谢致先生在您办公室里候着呢,不让我们打电话,说就等着,现在赵总在办公室陪着,气氛有点儿……”
赵茂一哆嗦,瞬时心乱如麻,脚步缓了下来,鞋底好像被地板给胶着了,艰难地抬起落下,可走廊太短了,一下就走到了尽头。
他敲了两下自己办公室的门,听见大哥的声音说进来。
赵茂进了门,谢致正坐在正对他的沙发上喝茶,他大哥见他总算来了,忙说谢先生,我弟弟来了,那么我先出去。
出办公室的时候他想要劝诫赵茂几句,但谢致就在他后面看着他,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没有人知道那天下午他们在里边谈了些什么,但据前台小姐描述,谢先生出去的时候,气势冷得好像要杀人。
公司出现了各种传说,什么赵经理抢了谢先生情妇、撞了谢先生的爱车,各种奇怪的揣测都出来了,只有赵茂他大哥知道内情,他弟这个软骨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说了也好,左右也影响不到公司股价,他早就听弟弟在饭桌上说过这一段,恶心的饭都没吃下去。
纽约东哈林区的一个暗巷里,李皓然龟缩在一个流浪汉的棚屋里,躲避来自地狱的追踪。
他的厄运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自从十来年前那一段,他就爱上了玩小男孩儿,不过他玩儿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一夜情或是钱货两讫的性交易,毕竟那时候被警察调查了很久,发觉做违法的事情颇有些麻烦。
他的父亲虽落了马,留给他的钱不少,能够他躺着花几辈子了,他对父母感情不深,这些年一个人,日子过得不错。
直到一个月前他在曼城一间小酒馆里看见一个华裔美少年,长得漂亮,性子泼辣的很,他不过摸了他两下屁股,就拿着酒瓶追着他跑,李皓然故作害怕地逃进厕所,把他拖进一个隔间想,让这个美少年吃点苦头,借着酒兴折腾了一番,谁知这少年看着弱不禁风,力气还挺大,最后还是被他逃脱了。
本来这不过是李皓然生活的一个插曲,随后几个彪形大汉出现在他伦敦的公寓门口,他才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
这是伦敦最大那个华人地下党老大的心肝宝贝养子,正在曼城求学。
他被塞进了车里,听几个人说是要把他运到郊外,屁滚尿流的在街心跳窗逃跑了,拿了护照就飞去大洋彼岸。谁知他去到哪里,总有人能找到他,只好居无定所地在外打游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