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裴景可不会承认,他转转眼睛,反问谢致:“那你为什么要叫我陪你过生日呢?”
谢致被他反将一军,倒对他刮目相看了,伸手把周裴景的头捞过来,距离一下子被缩短,两人额头几乎要碰上了:“让我来看看是谁把你教坏了。”
周裴景推开他的手,笑得咯咯响,大声说了句晚安,就踢踢踏踏跑回了卧室。
过了一周多,谢致如约出现在了学校体育馆里。
体育馆的篮球场被改造成了一个舞台,四周的观赛看台上密密麻麻坐满了初中部的学生,篮球场北边一半是舞台和后台,舞台两边是大大的两块led屏幕,学校为了对得起学生交的巨额学也算是下了血本。篮球场南边一半是演员的坐席和观礼位。
晚上七点钟,场地顶上的白炽灯光减弱了,龙门架上的镭射灯缓缓转动,音响里播放着轻快的乐曲,是表演开始前的暖场音。
周裴景给谢致的票是观礼票,在篮球场最靠前的区域,边上就是周裴景他们节目的演员座,但他们的节目在第三个,所以早早的去后台准备上台了。
谢致进来的时候他那一排是空的,后边坐的基本都是学生家长和亲友,激动的交换着自己子女的信息,谢致恍然间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错乱感。
前两个节目都是歌舞类,谢致兴趣不大,但后面家长叽叽喳喳讨论着,他本就显得不合群,也不大好意思看手机,看着舞台上歌舞升平就走神了,等他回神,周裴景的节目已经开始了。
四周啪地一声,像断电一样黑下来。悠扬的大提琴声蔓延在场馆内,一道追光灯打在一个身穿灵服的身影上。
“我手中有爱情的汁液,是女王恩赐这两位年轻人的礼物,”灵用英语说道,“我要将它滴进这个坏男孩的眼里,”
说完灵向前俯身,又有两道追光打下来,照着躺在地上的两人,一个身着中世纪大摆裙,一个穿着燕尾服。
音效传出了水滴的声音,随后,海伦娜率先醒了过来。
“痴心的追赶使我疲力竭,我予取于求,他却拒人千里。”周裴景背对着舞台,只有声音响起。
为了避意外,话剧的配音都是提前录好的,周裴景在台上只要做做动作就可以。他的声音虽然还没变声,但一听就是个男孩子的声音,于是整个体育场馆哄然大笑。
“这个是男孩子,”后面一个家长大声说,“我儿子演那个什么赛的,好像就是躺在他旁边的那个!”
“怎么挑了个男孩子啊……”
周裴景转了过来,led屏上清晰的特写他的脸,窃窃私语声和笑声都停了两三秒,然后又炸开了锅。
接下去十分钟,谢致基本听不清音响里在放什么,镜头师似乎特别偏爱浓妆艳抹的海伦娜,总围着他打转,观众们也是举起了手里的相机手机平板电脑,不停往台上打闪光灯。
最后谢幕的时候,全场掌声如雷,几个小演员都懵憧地互相对视,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普通的短剧会这么受欢迎。
过了二十多分钟,初一a班的七八个小演员们脱下了礼服,摘掉假发,回到座位上。周裴景跑的气喘吁吁,看到谢致坐着,率先猫着腰钻到前边,在谢致边上坐下,歪头笑眯眯地看着谢致,好像在等他夸奖。
周裴景还没卸妆,只扯掉了压得眼睛难受的假睫毛,照了照老师递过来的镜子,又拿纸巾抹了抹看着人的大红唇,妆还是很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