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好运正画幅丹青,面前窗子忽然开了,桌子上的洗笔筒倏地被人踹倒,水流了一桌,将个画染了个透。他正要发作,忽然抬头看到竟是雪儿。这家伙完全没意识到雪儿怎么会从窗子进来,只抱着她道:“你可回来了,相公好生担心。”
雪儿将他搂在怀里,挤得他喘不过气,一双手在他身上乱摸,不知在找什么。
过了一会,雪儿才将他放开,细细端详他的脸,笑了:“相公,你胖了。”
梅好运鼓着脸伸头往梳妆镜上一瞧,道:“我可没有,相公想你想的都瘦了。”
两人于是就拥着坐在狼藉的桌前说了会甜腻的话,梅好运不过说些这几日做了什么,但对那黑白二人来捉他绝口不提。洛樱雪一路奔波,又几日急的未合眼,现在抱到他在怀里,心里一下松了,将个下巴搁在梅好运养的圆乎乎的肩膀上。又听他在耳边唠唠叨叨,说些鸡零狗碎的事情,无非是香香给他买了一块墨,用着特别滑,小花涂了一个什么什么胭脂,好看之类的。他这一瞬觉得异常的安稳,靠在他身上渐渐睡着了。
什么炉鼎,鬼怪,逃难的奇怪女子,先都别来烦我,让我先抱着这书生睡一会吧。
香香和小花从外面回来,推门见到梅好运神经兮兮地朝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香香道他又在作什么妖,上去要去说他,被他指指卧房内,低声说:“雪儿回来了,在睡,你们都小声些。”
香香白他一眼,将手上一个纸包扔到他怀里道:“你要吃的珍珠八宝梅。”
梅好运猴急地讲那纸包打开,还没扯开最里面的油纸,已经馋得喉头滚了数下。香香虽说这几日看他顺眼多了,还觉得有些可爱,却依然受不了他这副穷酸眼馋的样儿。见梅好运打开油纸,狠狠吸了一口那果子甜蜜,长出一口气道:“真香。”
岁砂什么珍馐没吃过,见他这样子,又觉得怪可怜,暗自原谅了他。又望他把个纸包摊在桌上,将那梅子细细分成四份。
最后多了一个,梅好运拿个木叉子把它插起来,正要往嘴里放,忽然回过头谄媚地说:“香香,给你吃。”
岁砂心想这还差不多,于是上去用嘴含了,低头同梅好运吻在一处,将那梅子咬开,送进梅好运口里一半。
两人唇舌交缠半晌,才把那梅子吃了下去,梅好运被她吻得脸通红,却还咂咂嘴道:“真甜。”
晚间梅好运说雪儿回来了,要去前面酒楼吃一顿,算是接风。其实是他馋,奉水秋季产大闸蟹,他之前穷,吃不起,现在有了香香这个富的流油的鬼妾,肯定要吃点好的。再说了,之前在官道上遇到九重阁的人的时候,香香也答应过他,到了奉水,就给他吃些好吃的。
岁砂同洛樱雪自然另有打算。
他二人装女人装的辛苦,便想今日把个梅好运灌醉一回,好好同他算算账。
四人酒足饭饱回了客栈,梅好运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一会哭一会笑的,弄得香香三人十分可笑。洛樱雪将梅好运擦洗一遍,扔到了床铺上,岁砂回头对小花道:“妹妹,你早些休息。”
小花大概是听懂了,脸红的关公一般,低头跑到另一头的卧房去,关门睡了。岁砂这才满意地拧着蛇般的腰,回身进屋了。
华御烽是被一阵奇异的哭声吵醒的,他武功登峰造极,常年做卧底,警觉性极高,一点风吹草动便能让他从沉睡中惊醒。他暗中跟踪这魔教左护法洛樱雪已愈数月,知道他拿了这书生是要做炉鼎的,但却不知他如何炼这炉鼎。缘他卧底不过是看住洛樱雪,报些他平日做些什么,并不关心他到底如何生活。无他,不过是因为洛樱雪似为了将他那教主拉下马,已同白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