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不算是喝茶的时候,茶楼里说书的先生此刻也在悠闲的喝茶,并不曾开工。因此茶楼里着实没几个人。
萧君烨和那男子所在的二楼,更是只剩下二人和二人带的随从了。
萧君烨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声音里冷得仿若寒冰:“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投靠那等人?你身为萧家血脉,纵然是如今落魄了,又何必做那等人的走狗,在那等人脚边匍匐?你就不怕,那等人一朝成事,你就成了没用的人,连性命都丢了么?”
萧君烨对面那人,闻言低低一笑,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拿在手中,却没有喝。
“像那等人,如何当真能成事?”那人似笑非笑,道,“他们如今敢如此猖獗,不外乎就是因为有你在,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世,知道你是他们的人,知道你有前朝血脉。而作为有前朝血脉又身居高位掌天下大权的你,根本就不敢也不能将如今的一切,全盘抛弃而已。”
萧君烨面无表情看他。
那人道:“摄政王不必这般看孤。不错,你的身世,本就是孤告诉给他们的。原来么,按照孤心中的想法,自是要等到孤的那位皇弟,为着大兴朝劳心劳力,身子一日日的衰败之后,再行夺位一事。结果没想到……”他顿了顿,才意味深长的看向萧君烨,“结果没想到,摄政王倒是好本事,竟是为着这天下之权,一己私欲,连孤的皇弟都敢囚禁。既是摄政王都敢囚禁孤的皇弟了,那么,孤自然也敢出手做些孤力所能及又应该做的事情了。”
萧君烨先是沉默,过了好一会,才又道:“所以,你究竟要做甚么?”
那人一顿,才笑道:“孤要做甚么?这个问题,难道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竟猜不出来么?”见萧君烨只目光灼灼的看他,不肯说话,那人才一叹,“孤自然是要去拿回,属于孤的东西。”
萧君烨瞳孔蓦地一缩。
那人毫不在意地继续道:“你们也莫要蒙骗孤。孤活了四十几年,做了父皇四十几年的儿子,最是了解父皇不过。以父皇的性子,他定是对孤心有愧疚。之前就罢了,后头我那位皇弟糊涂,竟是行了逼宫一事,孤心中知道,父皇定是准备了诸多手段,打算将皇位传位于孤。只是父皇虽心有打算,但大约也没料到孤的皇弟会让孤‘死’。如此,那道让孤继位的诏书,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你们终究还不够了解父皇,不够了解孤。”那人唇角微微一扬,“父皇三十岁登基,承光三十四年才退位,以父皇的才智心机,又如何只留了那一道圣旨做后手?若是孤想的没错,只要皇弟退位或身死,孤出现,那么,朝中定有人将孤会做皇帝的诏书送上来,到时候,那个位置,自然就是孤的了。”
那人的一番话说下来,仿佛极有道理,然而萧君烨听罢,轻哼了一声,却是冷冷道:“退位?新帝因何要退位?你当真以为,仅仅是几个前朝余孽,就当真能威胁得了本王与新帝了么?”至于身死,那更是可笑。
那人只笑:“若是摄政王身世清白,当真是萧家人,又或者说,摄政王只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那么,我等的这些威胁,自然不能作数。可惜可惜,摄政王却是前朝血脉。若是摄政王的身世一旦被揭发出来,那么,摄政王当真以为,你的这个摄政王的位置,还能继续做下去?你当真以为,朝中重臣也好,我那个傻傻的纵容你的皇弟也好,还能继续将你纵容下去?”
“到时候,只怕就算我那位皇弟想要保你,最多也就是留下你的一条性命而已。到时候,如今高高在上,能掌控新帝的摄政王,就会变成低入尘埃、无权无势、仿若蝼蚁的前朝余孽!而那个时候,就轮到我那位皇弟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甚至说,他若是一个不如意,或是突然有了想要生儿育女的打算,你又该当如何?那时的摄政王,还能像如今一般,做的了大兴朝皇帝的主么?只怕到时,你也仅仅能依靠我那位皇帝的一时怜悯而过活。”
那人说着,就用一种上位者的目光,看向了仿佛此刻就已经被当做蝼蚁的萧君烨。
“与其如此,摄政王倒不如和孤合作。孤答应你,一旦摄政王与孤合作,那么,那等前朝余孽,不但将全然和你无关,且孤会将他们一个不留的交给你处置。是生是死,皆操之你手。而孤的那位好弟弟,孤也会看在摄政王的面上,赐他一个安乐王的称号,将他幽禁起来,由摄政王来看守。而摄政王依旧是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