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尘听罢,果然道:“如此甚好。只是……”他想了想,又道,“只是我从前置读过几本兵书,并不曾真正用兵打仗过,到时怕是还要皇叔帮我……”
“这是应该的。”萧君烨突然伸手,放在了萧无尘纤细白嫩的手上,道,“无论尘儿想要甚么,皇叔都会帮你。无论任何事情。”
萧君烨将手放在萧无尘的手上的时候,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僵硬而紧张的。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从前他离开洛阳城的时候,萧无尘还在孝期,他彼时甚么话都不能说,不便说。可是现在,萧无尘出了孝,年纪渐长,现下又千里迢迢,抢占军功之余来看他,萧君烨就忍不住想要表露心迹。
他不求其他,只是至少,他需要让萧无尘知晓他的心意。
然而萧无尘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闻言想到洛阳城中的事情,却是苦笑道:“皇叔想到哪里去了?君父待我之恩如山,待我之情……从前是毫无保留的疼惜,现在的君父,虽然开始忌惮于我,然而待我还是极好的。至少,在君父的其余子女之中,他待我是最好的。”
更何况,还有前世承光帝待他的好。因此萧无尘如今的太子虽然做的艰难,但也从未想过要对承光帝做那等大逆不道的逼宫之事。
萧君烨不意萧无尘误会了他的话,心下怅然之余,也只好按捺住心思,暂且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二人终究是许久未见,萧无尘又急于知道边境种种情形,以应对几日后的谈判时的战争,因此萧君烨虽遗憾,却也顺着萧无尘的意,不谈私事,只谈正事。
萧无尘自洛阳城出发,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承光帝在萧无尘待在洛阳城的时候,眼看着萧无尘身子越来越好,人越长越大,想起从前他才四十几岁,几个儿女就为了夺嫡之事而互相厮杀,甚至到了最后,他的几个儿子里头,只剩下了唯一的嫡长子。
承光帝彼时心痛病倒,原想着只剩下一个就一个好了。他的嫡长子是人中龙凤,萧萧肃肃,让嫡长子继续做太子,继承皇位,于大兴朝来说,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因此承光帝彼时对他的嫡长子极其严苛,只恨不能将他终身所学,全都交给他的嫡长子。
然而,他对嫡长子的严苛要求,却让嫡长子误以为他是在对他不满,被小人挑拨之后,竟是带着不少臣子开始对他这个君父行逼宫一事,妄图让他退位,做无权无势的太上皇……
承光帝想到当年的事情,面上就一阵扭曲。
榻上的案几,蓦地被他一手挥落在地。
宫人们忙忙跪了一地,俱都称错请罪。
承光帝原本就是明君,怒气发泄下去,便也罢了,见状让宫人开始拾东西,自己下了榻,开始四处走着。
不知不觉,承光帝就从自己的寝宫,走到了许久不曾来的椒房殿。
承光帝的第一个皇后是在他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娶的妻子,为人简朴,待做了皇后,见彼时椒房殿破旧不堪,言道重修修葺太过奢侈,不如移居别宫,倒也省了一番事情。
承光帝那时刚刚坐了皇帝,皇位并不算太稳,闻言只赞了元后一句,就当真让元后移居了别宫,直到死,都不曾住在皇后真正该居住的椒房殿。
及至元后去世,承光帝自己看中了魏阳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