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在薛家,却从未取他们一厘。”孕夫一派从容,脸上的笑带着引诱性质的挑衅,“扑克牌就在你手边,取来,咱们玩一局。”
严世成当然不愿对这个快要分娩却还盛气凌人的家伙服输。在他的眼中,这不过是一个披着男人外衣的纸老虎。轻轻一戳,便千疮百孔。他一个在枪林弹雨中走惯了的铁血jūn_rén,什么样的挑战没见过?两人从未真面对决过,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他点颜色,也好让他懂得什么叫作望其项背、无地自容。
薛平光刚到家,就撞见一个人匆匆从门里走出来,那一脸菜色,跟中弹了差不多。
咦,这不是严世成么?这家伙一向趾高气扬,今个儿是怎么了?跟肾虚似的。
怀着好奇心,他进了房间,看见孕夫优哉游哉地躺在椅子上,脸上阳光万丈,心情大好,实在太诡异了。
“怎么了?你们又斗嘴了?”
“怎么会?”陆景浩将桌上的扑克推到一边,拿起没喝完的奶接着喝,“他很友好,见我无聊,还陪我玩了会儿扑克。对你交代的任务尽职尽责,嗯,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同志啊。”
其实他心里偷笑个不停,他从十六岁就开始在街头玩扑克,经常混迹赌场,每个老千他都叫得出名字,跟他赌,有胜算才怪了!这下好了,连娶媳妇的钱都输光了。呵呵,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哦?”薛平光将信将疑,这两人向来水火不容,他实在想象不出他们在一起和睦共处的模样,之前派严世成进去,他还担心呢,生怕孕夫控制不住情绪流产了,不瞒你说,连两人互相抓着头发拳打脚踢的情景他都想过。
满足了恶趣味的陆景浩正享受着胜利的滋味,脸色突地一下变了,见状,青年也紧张起来,连舌头都打结了:“怎、怎么了?”
孕夫虽然一脸淡定,但是脸色却因为无法应付突发状况而窘得发红,刚还踌躇满志、风平浪静,转眼肚子上就长满了小包,那几个小屁孩是在集体做操,还是打成了一团,鬼才知道!薛平光赶忙用手去按,对那些调皮的儿子半哄半凶地喃喃着:“别动了!听话!哎呀,你敢打我?简直无法无天!等你们出来,看爹怎么打你们屁股!”
白痴!陆景浩翻了个白眼,在椅子上瘫了半个时辰,肚子终于安静了。就是腹底发硬,他撑了起来,那人立马会意,给他揉了又揉,慢慢软化着下腹。
晚上最痛苦,这么大个肚子不知道往哪里摆,平躺也不是,侧着也不是,只能靠在枕上,半坐而眠。到了半夜,他忽然觉得呼吸困难,好在青年也没睡,赶快给他解开衣衫,以做人工呼吸的名义亲下小嘴什么的。陆景浩一把将他拨开,羞恼地喝斥一句:“滚!”薛平光正准备滚,又被叫了回来,替孕夫安慰翘起来的鸡鸡和湿得一塌糊涂的穴儿。
到了半个月零十天,孕夫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无奈还是得面临早产。薛平光像获得了神力一般,一口气将他抱到了山洞,送进了手术室。本来陆景浩是拒绝开刀的,混过黑社会的都忌讳这一点。他坚定自己能够顺产,但风险过大,没有得到医生的同意。
“如果医生出来问,要大人,还是要孩子,你就说要孩子……”进去之前,陆景浩就向自己的‘丈夫’交代了后事,“不用管我,我已经活够本了。而它们才刚刚开始……”
薛平光抓着他的手,简直泣不成声:“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别这样说,就算十个孩子平安生下来也不能代替你。”
妈的,又是十个!你是不是中了邪?陆景浩气得差点晕过去。
明晃晃的手术室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终于要摆脱折磨自己的重担了,但又有些不愿孩子太早脱离自己的庇护。这个世界有多少,就有多少险恶。他有些担心他们的命运。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父亲,甚至还要担当母亲的角色,这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让他害怕胎儿的呱呱坠地。他的生活就要被改变了,谁也说不清,这种改变是幸运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