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席大人将那个新的丫头交出来如何?”
席炎的眉头轻轻一颤。
“我很清楚,席大人这一行人中,老的老,弱的弱,若是认真违逆起严国师来,恐怕最终不仅护不住那个丫头,还会伤了老太爷的贵体呢。席大人是聪明人,必不会傻到以卵击石啊。”
席炎冷然无语,但仍是挡在那两人前面,没有半点要闪开的意思。
卓飞文已经沉不住气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小纪紧随着扶住他。
严康哼了一声,袍袖无风自动,飞身而起,一掌向卓飞文拍去。席炎同时跃起拦截,却被齐六公子一柄折扇硬生生挡下。卓飞文转手将小纪推到身后,正要凝神迎敌,席愿与福伯双双挡在他前面,已与严康交起手来。
福伯原本是我师父的手下,武功早就是超一流的高手,小愿资质极佳,又有个喜欢督人练功的大哥,身手自然也不逊色,他两个联手,一个老头一个老妈子,看起来倒是蛮配的,严康一时轻敌,竟被逼退了好几步。但他毕竟是高手中顶尖者,略一凝神,氤氲掌风大盛,福伯与席愿拼尽全力,方能勉强阻住他前行的脚步。
这边齐六公子与席炎缠斗,虽看起来已落下风,可一时之间小炎也奈何他不得,竟被绊得牢牢的,无暇来帮忙,神情已有些着急。
此时严康的手掌已略呈红色,显见使出了全力,福伯与席愿咬牙苦斗支撑,只盼席炎快些解决齐峰来施援手,至于周围环绕的兵士,也只能暂时当没看见。
几招过后,严康冷冷一笑,突然凌空振身而起,掌影交错,逼得福伯后退了数步,紧接着一股掌风破空而至,向卓飞文当顶袭下。席愿长啸一声,双拳向严康胁下击出,福伯也随势返身,一指按下。两人用来防守的招术都相当妙,却未料严康在空中身形一转,不仅没再继续追击卓飞文,反而向左后掠数尺,斜斜一掌辟下,将最近的一辆马车车厢辟成两半,席天猝不及防(就算来得及防也没用……>_<),跌了出来,在地上连滚数下才停住,严康已化掌为钩向他擒来,席愿福伯根本不及相救,齐声惊呼。
但是严康的身形却在离席天只有数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多年未曾出鞘的湛卢宝剑澄澈如水,握在这些年养得白白嫩嫩的手中,稳稳地遥指严康的咽喉,我站在小天身前,浅浅地笑着,觉得不带面纱直接被林风吹着,真是无比的清爽。
严康的表情瞬间凝固,死死盯着我,只有眉梢急剧地颤动。不过他只来得及咬牙吐出“越陵溪”三个字,就不得不敛心神回身应对席愿与福伯逼来的攻势。
我把剑丢给小天拿着,长长吐了一口气:“好险………”
“险什么?”小儿子问。
“你爹我早就没武功在身啦,要是他刚才不停住,照原样冲过来,咱俩小命一起玩完。幸好师兄说得对,严康的确有点聪明的过份了。”
“就算那样也不会有事的。”席天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
“爹爹你看,围着咱们的那些人手里的箭,不是一直都指着严康的吗?”
我呆了呆,向四周一看,果然是这样,只不过在场中打得热闹看得专心的我们全都没注意到,反而是不喜欢看人打架的小天瞧得仔细。怪不得刚才我和小天遇险,席炎没有火烧眉毛般冲过来,看样子似乎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计划呢,真叫人白担心一场。
“小天,你去叫齐齐起来,外面打成这样了他还睡………”
席天应了一声,爬上离战团最远的那辆马车。
因为知道席炎早有准备,放了一颗心,转身招手叫小纪和卓飞文过来,结果一看,他俩眼睛睁得大大的,呆呆地看着我,动也不动。我招了半天,手有些累,只好自己过去。
“你们没事吧?”伸手晃一晃。
“你就是越陵溪?”小纪怔怔地问。
“怎么啦?”
小纪直直地盯着我,突然一咬牙,神情大怒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天哪,你知不知越陵溪在我心中的形象有多高大?这实在是太可恶了,不管怎样也不应该是你这样的啊?”
“我这样怎么了?”我不高兴地撅起嘴,“好歹我是你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