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妈一抬头,这才看见又气又跑直喘粗气的齐延,忙把齐齐护在臂间。
“这个老妈子是谁?”齐延颤着声音问。
齐齐转了转眼珠子,突然挤下两颗眼泪,道:“四哥,我实话跟你招了吧。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女人,这个齐妈,就是我所爱的女人。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明明那么爱齐妈,却又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我现在真的很矛盾,不知是该选择那个男人,还是选择齐妈。四哥,既然你坚决不许我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是不是说明你支持我选择齐妈呢?你知道,我最终还是会听从你的意见的,你现在就明确的告诉我,是选男人好呢,还是选齐妈好?”
面对如此高难度的问题,齐延鼓着眼睛看看负手而立的席炎,再看看和齐齐相偎在一起的那个身材高大、头发花白的老妈子,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晕倒。
“可怜的孩子……”我赶紧命福伯端了碗水来,亲自连喷数口将受不住这份刺激的齐四少爷喷醒,可他一睁开眼,就一副恨不得再晕过去的表情。
“四哥,大哥二哥三哥都不管我的,既然你要管我,就要负责到底,快把你的意见告诉我嘛。”齐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逼问上前。
齐延跌跌撞撞爬起来,结结巴巴地道:“我也不要管你了,你五哥多半也懒得插手,你自己当心老六吧……”
提到齐家老六,齐齐的脸色一变,尖声道:“六哥也来了?”
齐延没有回答,垂头丧气地离开,巫朝宗连忙跟上。
席愿皱眉问:“你害怕你六哥?”
齐齐点点头:“我六哥聪明得吓人,想做什么事从来没有失败过,如果他真想拆散咱们,那……”
正说着,后院突然传来小纪的一声惊呼:“来人哪———!”
要说小纪这个人,脾气又坏性子又傲,当年在雪地里捡到他,明明伤重得快要断气,也没听他呻吟一声说一句软话,大家在扬州相处了好几年,在任何情况下也未曾见过他有过惊慌失措的时候,此时听得他语调惊恐,声音颤抖,不知发生了何事,席炎与席愿已当先飞身赶去,我与福伯小天齐齐稍慢一步来到后院,只见院中滩滩血迹,从台阶上一直滴到屋内。进门一看,小纪正用清水为床上躺的人洗净伤口包扎,席炎的手掌贴在伤者胸口,正在发功护他的心脉。
“是卓飞文吗?”我轻声问。
席愿点点头。
“什么伤?”
“氤氲掌……”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福伯伸手扶住我,“太爷别担心,大爷这些年一直在研究如何祛除此掌寒力,卓飞文又没有被直接打中,也许不会和您一样武功尽废的。”
席愿也走过来道:“福伯说的对。大哥刚刚也跟小纪说了,如果卓飞文本身体质够强的话,可以完全恢复的。”
我点点头,走到床前。那孩子双目紧闭,面色如纸。
席炎缓缓将手回,我用衣袖拭去他额前渗出的细汗,小纪仍低着头,两粒水印在纱布上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