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做是他最重要的人,现在还是这样,他只是不想叫你爹爹而已。”
“那他要叫我什么?舅舅么?”
“不是!”
我竖起眉毛,怒道:“太过分了。他不想叫我爹我也没办法,谁让我真的不是他爹呢?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他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舅舅,这也是他想不叫就不叫的?”
席愿用严厉的目光瞪着我,瞪得我一阵心虚。不会吧,他不可能知道姐姐因为是养女所以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件事的,连席炎都不知道啊。
“爹,大哥对你的心,你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么?”席愿回指责的眼神,叹息道。
我觉得万分委屈,分明是席炎感受不到我对他的疼爱,一心不想认我这个爹,怎么小愿却一直骂我呢。真是儿子大了不由爹,我好苦命啊………
气呼呼蒙上被子转身向里,心里跳跳的,嘴里苦苦的,根本培养不起一丝睡意,辗转了大半夜,感觉全身冒热气,好象又发烧了。
席愿慌慌张张跑出门去,片刻之后席炎就飞奔进来,脸儿吓得白白的。我一看见他,刚才怎么挤也挤不出的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
“你怎么样?为什么哭?难受么?痛么?”席炎把我抱进怀里,连珠般问了一串,但没有听到他叫爹,我的眼泪顿时掉得更急。
这时小纪揉着眼睛满面困色地被席愿拉进来,拍拍席炎的肩道:“让开,我来看看。”
席炎立即起身让到一边,但还是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放。
小纪睡眼朦胧地把了把脉,皱眉道:“脉相强劲有力,什么毛病都没有……这也好得太快了吧……”
席愿咳了一声,提醒道:“小纪,你把错了,那只手腕是我大哥的……”
小纪修长秀美的双眸向下一瞟,怒道:“席大人你抓着他的手我怎么把脉,快放开!”
第二次诊完脉,小纪不紧不慢地道:“气血不稳,脉相虚浮,心绪烦乱,五内不和,这是怎么回事?睡前明明还很稳定的,刚才谁刺激他了?”说着脸一侧,刀锋般的目光直射席愿。
“都是我不好,”席炎轻柔地理着我的额发,满面忧悒,“你别动气,好好养病。”
他痛楚的眼神令我的呼吸莫名地艰涩起来,紧紧捏着他的手指,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们俩别急着眉目传情啦,席大人你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不好说,偏挑他生病的时候告白,你不知道他脑袋里少根筋啊?”小纪恶毒地攻击道。
“谁、谁脑袋里少根筋?你个没知识的店小二,人的脑袋里本来就是不长筋的!”我愤怒地回嘴,却被一掌推回枕上躺着。
“听着,本人的医嘱,七天之内,不许下床,每日三剂汤药两顿补品,严禁甜食!”
………苍天无眼,我为什么会拣这么个人回来?这不明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半个月后,我的身体已经康复,席炎在被慰留数次后也终于获准辞官。南安王爷夫妇在悲痛中回到自己的封地,为防北定王的耳目,他们二人仍然不知晓真相。
福伯出面花了十天的时间变卖产业,给阿牛小珠等家仆各分派了一笔银子,劝他们做些小营生,伤心无奈地都遣散了。席炎选定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带着全家上下离开扬州城,虽然明说是为了避开离情依依的扬州人,实际上主要还是因为富得有点不好意思,唉,没办法,小愿太能干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