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一会功夫,他的身上又添了几道伤,眼底也是仍旧波澜不惊,仿佛那些致命的伤口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啊,没错,此时此刻,这正是他所追求的……
越来越趋近于死亡的……
又一个溯行军袭来,粉发的付丧神却犹如一瞬间失去了力气,蓦地垂下了握刀的手,任凭对方的利刃靠近他的脖颈。
于是,这人体最为脆弱的致命处,便泛起了森森凉气,几乎已经可以感受到那充满杀意的一击,转瞬即至了。
但是,这致死的一击终究没有到来。
“轰”
炽热的火焰擦着付丧神的脸颊席卷而来,几息就把溯行军烧了个干净。
宗三左文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直等到那火焰熄下,他才后知后觉地呛咳了一声。
而那残余下来的高温热度,仍旧烫的他脸颊生疼,像是血肉都要被烧尽了。
“怎么回事。”
也许是火焰的热量刺激到了伤口,宗三左文字顿时觉得全身都痛了起来。
那些累累的细碎伤口,有的疼到麻木了,有的则是一阵阵磨人的刺痛,像是针扎似的,让人更加难以忍受起来。
宗三左文字轻喘了一下,随后强哽着一口气,吃力地抬起了头。
然后他就看到了,在这个全部都是黑漆漆溯行军的包围圈里,除了他以外,又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的头发在荒原的狂风中飘动,那抹纯粹的赤红,在这色过分荒芜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鲜明艳烈。
而周围包围着他们的溯行军,仿佛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镇压,全部都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地定在了原地。
“……你是谁?”
宗三左文字刚问出口,就看到了男人手中拿着的刀剑
加州清光。
那振熟悉的打刀,正是加州清光的本体。
再联想到男人之前出手相助的行为,宗三左文字理所当然地以为,对方大概是加州清光找来的援兵。
在想到这一点的瞬间,宗三左文字艰难地扯起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到阴郁的笑
啊啊,果然……身为囚鸟的他,连死亡都不被成全吗。
异色的瞳眸被阴云覆盖,绮丽的面容变得愈发颓靡艳烈。
付丧神像是堕入血海的白鸟,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任凭自己被染红,然后坠向更深的地狱,直到自我都被扭曲。
“你好像搞错了什么。”
就在宗三左文字阴暗消极到无可自拔的时候,赤发的男人忽然开口了,语气冷淡:“我可不是来救你的。”
“呵,不是来救我,难道是来杀我的吗。”
陷入阴郁的宗三左文字讥讽地开口,显然不信。
谁知,下一刻,赤发的男人居然认同地颔首了
“不错啊,这都被你猜到了。”
男人抬眸望了过来,眼底是一片无机质的冰冷,全然没有任何人类情感存在的痕迹:“如果你被溯行军杀掉的话,我可是会很苦恼的,毕竟”
“即将要杀死你的人,是我。”
男人的话音刚落,宗三左文字的眼前就闪过了一道残影,然后,在他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给猛地击飞了。
“砰”
倒飞出去,并重重摔落在地上的付丧神面色一白,骤然咯出了一口血。
艳丽的红喷洒在了荒原的沙土上,然后一点点渗透下去,像是被渴血的大地给吸食殆尽了。
与此同时,粗粝的沙土透进本就破碎的衣服,毫不客气地擦破肌肤,混杂进那些尚未结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