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间,竟然又看到了令站在树下,背手而立,微微仰头,看着那树冠。
展宴初怔住了。
令的眼睛不再像那一日那般痛苦,悲伤,而是隐隐有了一丝期冀,一丝温柔。这样的令,比起那一日,更是叫人移不开视线。
令没有穿微服出巡时习惯穿的黑色劲装,而是穿了件雪白便服,如墨的长发只用白色丝带随意的束着,腰间也没有配剑,而是配了个红色的香囊。
香囊……展宴初心中一滞,令他莫非已经知道了。
令感觉到他的注视,看向他。
展宴初与他对视着。这一刻的令卸去了所有的犀利的伪装,他不是那个高傲冷冽,狠戾嗜血的暴君,而只是一个清冷俊美,优雅洒脱的翩翩公子。好美,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美成这样。
令薄唇微启,像他在梦里时一样淡淡挑衅道。“展宴初,你不是不怕朕么?怎么不敢过来。”
展宴初有些迟疑地走过去,走到令面前,红着脸移开视线,不敢看他。
令眯缝了下眼睛,语气里有了警告的味道。“看着朕,这是命令。”
“陛下,臣,臣,臣怕自己会忍不住,冒犯陛下。”展宴初满头冷汗,又羞又紧张,直接结巴了起来。
“朕……”令凑到他耳边,勾唇道。“允许你冒犯。”
☆、第28章,28
令觉得有些疲乏,他拂袖搁笔,用手捏了捏蹙着的眉心。
“陛下,喝点羹汤吧。”蒲怀言在一旁欠身劝到。
令看着那桌案上的羹汤微微蹙眉,实在没什么胃口。但念及是蒲怀言呈上来的还是端了起来,用汤匙呈了一勺到口中,汤刚到了口中,胃里就隐隐有些恶心。
他剑眉微蹙,压住那股恶心的感觉,将汤咽了下去,脸色一时变得有些蜡黄。
蒲怀言还是察觉到令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忍不住问道:“陛下,怎么了?”
令用手掩了下口,冷道。“没什么。”
蒲怀言还是放心不下。“要传御医给陛下看看么?”
“不必。”令放下手,微微蹙眉,有些不自在道:“把这羹汤撤了吧!”
“是。”一旁的宫女走了上来。
令看着宫女上前端起羹汤,眯缝起眼睛,眼神有些飘忽。
他虽然对女子怀孕之事几乎一无所知,但起码的孕吐他还是听说过的。方才身体出现那样的反应,很有可能是已经有了展宴初的孩子。
他突然有些惶恐,怕御医告诉他他已经怀孕,更怕他怀孕后再也没有理由召见展宴初。
“陛下在想些什么?”蒲怀言问道。
令回过神,对蒲怀言道:“朕想出宫走走。”
无论如何,他都想先去见那个人一面,再回来揭晓答案,面对接下去会发生的一切。
令原本更喜欢骑马,但想到自己身体的状况,以防万一,还是坐了马车。
马车里着实有些憋闷,距离展府还有些路时,他就下了马车。
令走在展府的高墙外时,突然又有些犹豫。
以什么理由去见那个人呢?说自己可能怀孕了?简直荒唐。
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