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怀言走了进来。“陛下。”
令看向蒲怀言。
蒲怀言躬下身,略有深意道:“展少将军可是个良人啊。”
令道:“朕知道。”
蒲怀言思虑了片刻,才道:“陛下何不把他留在身边呢?若是陛下想要的人……”
“公公。”令止住蒲怀言,叹道:“能像现在这样,就已经够了。”
令想要出宫透透气。脚伤虽然已好的差不多了,但却还不宜骑马,坐在马车里着实憋闷。
他下了马车,走在街道上。
路过会友阁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背手而立,仰头看着那上面的阁楼。
周围嘈杂的声音一时间都隐去了,他微微眯缝起眼睛。
“抓贼啊!快来抓贼啊!”一个老妇人突然带着哭腔焦急的喊道。“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令恰好看到一个人慌慌张张正要从围观的人群中逃走。他立即迎了上去,冷冷挡住那个人的去路。
“做什么?闪开!”那个人不耐烦的喊道。
“妇孺的东西都偷,实在可恶。”令本就心中烦闷,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拧,那个人登时惨叫出声,连连哀求。“饶命,饶命啊!”
令将那贼子手里的钱袋掰出来,惊讶的发现那钱袋竟还鼓鼓囊囊的,难怪小偷会起了邪念,他走过去,递给老妇人。
那老妇人接过钱袋,连忙感激地跪到地上,含泪叩头。“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那个小偷愤恨地咬牙切齿,趁机从地上爬起来还想逃走,立即被几个黑衣侍卫堵住了去路。
令瞥了眼身后,知道已经没什么事了,正要走开,突然见那老妇人从钱袋里抽出一个已经旧的不成样子的香囊,激动地紧紧攥住。“还好,还好这个没丢。”
令看着那香囊,突然停住了脚步,忍不住问道。“老人家,你为何这般在意这个香囊?”
那个妇人擦了擦眼泪,犹豫了下,才讪讪道。“这,这是我那死去的老头子年轻时送给我的。这种小姑娘才带着的东西,我一个老太婆子不好直接带在身上,就把它放到了钱袋里,哪知......竟让那贼子以为是什么宝贝,动了歪念。”
令见状,回道。“那,以后还是把这香囊在家中吧。”
那个妇人叹了口气解释道。“实不相瞒。这香囊不是普通的香囊,是我那老头子年轻时从花神庙里求来的。只有在花神树上系上心上人的名字,虔诚许愿,得到花神娘娘的祝福,庙里尼姑才会献出这香囊。若有人将这香囊赠与你,则意味着,此生只你一人,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令闻言,突然想起展宴初送他的那个香囊,心跳骤然加快,努力镇定地问道。“可否,让我看一下那香囊。”
“当然可以了。”那老妇人将香囊奉上。
令拿过那香囊仔细打量着,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但上面的鸳鸯刺绣却和展宴初送给他的一模一样。
“陛下,春寒料峭,小心着凉。”
“陛下,你有没有受伤。”
“陛下何出此言,在臣心底,陛下很好。”
“陛下,臣信您。”
“陛下,臣可以抱着你吗?”
“陛下,陛下......”
......
无数的话语在他耳边回响,温柔的,急切的,悲伤的,痛苦的,喜悦的......他的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