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走在暗道中,谁都没有再说话。
展宴初的背很宽阔,很温热,趴在他背上有种很安稳的感觉。令被展宴初背着,看着他手中的烛台照射出温暖的光芒,将他和展宴初笼罩在一起,密道中无尽的黑暗都被驱散开来了。
令突然暗暗地想,怎么能不对这个人好呢?
曾经,他的生活就像这密道中无尽的黑暗一般那样绝望,可是,自从展宴初出现后,他的生命里好像突然就有了光。
他也从一具麻木冷漠的“行尸走肉”,变成了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第一次落泪,第一次懊恼,第一次微笑,甚至……第一次害羞
令眸光微动,不由自主地紧了胳膊,将展宴初环的更紧一些。
他是怎么了?看到展宴初对别的人好他会不高兴,看到展宴初受伤他会担心,甚至在刚才,在看到展宴初对自己失望时,他会感到有些惶恐,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像个女人一般患得患失了?
笛声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一份美好的安逸,令与展宴初顿时都惊了一下。
“陛下当心,这密道里有奚尤人!”展宴初停下,拧眉急道。
令看向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冷声斥道。“什么人,给朕滚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那笛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男人的笑声。那声音本来也不算难听,但却硬生生扯的如变态恶鬼一般,凄厉,嘶哑,回荡在空寂黑暗的密道中,让人毛骨悚然。
那人笑了许久才停下,一字一顿的道:“我的好弟弟,你连你的皇兄都不认识了么?”
令浑身都僵住了,脊背发凉。
展宴初怔在原地。那个人难道就是令的皇兄,旧太子令玖,可外界不是一直都说,他早在令继位的那一年就已经被令用残忍的手段杀害了么?他,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展宴初感到令有些紧张,本能的用背着令的那只手拢紧他,厉声喊道:“旧太子早已不在人世,何人在此装神弄鬼,故弄玄虚,有本事出来一见!”
那边却没了声音。
展宴初背着令循着声音找去,却终究没有找到人,忍不住咬牙骂道:“可恶!”
“别找了,回去吧。”令突然道,他的声音沉闷到了极点。
“陛下……”展宴初还有些不死心。
令却冷笑道:“人已经知道是谁了,何必再找?况且,就算找到了,你现下,也不是他的对手。”
展宴初劝道:“也许,也许只是奚尤人在故弄玄虚,陛下不必担心。”
“不。”令闭上眼睛。“他的声音,朕听得出来……”
那犹如噩梦一般的声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展宴初将令背出密道,展宴初见令脸色煞白,眼神也有些恍惚,不禁担心的很。
沉默了半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