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内,但陆孝严提前动了手脚,在办公室的壁灯后头和电脑旁的工艺品上都安装了针孔摄录机,可以通过手提电脑三百六十度监视蔡史墨的一举一动。
走到办公桌前,蔡史墨拿出提早备份好的钥匙,打开抽屉拿出了文件。看得出他内心并不想这么做,神情也很挣扎,站在那足足有十分钟之久,才迟疑着用自己带来的文件调换了原件,又拿出抽屉里的图章按原样一点不差盖了上去,然后文件放回抽屉,锁好,这才如释重负地捂住脸仰头深深叹了口气。
蔡史墨拾桌面善后的功夫,陆孝严飞快地将录像画面备份下来,转存入电脑,又将电脑放回了手袋里。蔡史墨不知道的是,他之前换出来的那份合同早已被陆孝严调换过一次了,由他经手造假用以欺骗陆孝严的那一份,现在就存在陆孝严的手袋里,上面两人的指纹、亲笔签名一应俱全。以合同涉及的金额来看,蔡史墨所触犯罪行的有效追溯期起码可以达到十五到二十年,也就是说在这段年限内,陆孝严随时可以靠手里的录像和合同原件将他送进监狱,并身败名裂。被骗过一次,陆孝严不得不学得聪明点,除了自己和凌希,他谁也不信,谁也不敢信。
蔡史墨从陆孝严办公室出来,穿过开放式办公区域,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阿mo。”
蔡史墨猛地站住了,身体跟冻僵了似的从头冷到脚,连毛孔都竖了起来,他用一种极不协调的姿势慢慢转过身,望着镇定坐在沙发上的黑影,办公室里一片灰暗,对面楼上的霓虹灯从窗口照进来,给人影勾出了一层五光十色的镶边儿。其实根本不用去看,只听那一声称呼,他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陆孝严站起身,走到开关附近,“啪”地一下点亮了顶灯,蔡史墨就这样被赤|裸裸摆在了亮白的光线底下,无处躲藏,他不住眨着眼睛,嘴唇翕动着,手上的文件袋越捏越紧,最后艰难吐出两个字:“孝严……”
陆孝严踱着步子走到蔡史墨面前,掏出烟盒,自己点上一根叼在嘴上,又举着烟盒朝蔡史墨送了送。而蔡史墨只是面无血色地直直望向陆孝严,等待着陆孝严对这段友情宣判死刑。
静待片刻,见蔡史墨没有要接的意思,陆孝严将烟盒回衣袋,点起烟吸了两口,语气稀松平常地说道:“就说了不要去不熟悉的餐厅了,刚才的鱼生好像不够新鲜,我从刚才肠胃就不太舒服,也不知道那个王总怎么样,对了,你没事吧?”
蔡史墨整个人神高度紧绷着,心几乎吊到了嗓子眼,没想到等来了这么句话,他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张大嘴巴愣怔许久才恍惚着答了一句:“还好……我还好……”
陆孝严又吸了两口烟,突然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哈,想想王总一大把年纪了,今天晚上竟然还带了三个小姐回酒店,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消,要是做到半截闹肚子要拉屎得有多尴尬啊……”
“孝严!”蔡史墨终于忍受不了,主动打断了陆孝严,“你人既然在这,想必全都知道了……事到如今我再解释什么你可能也不会信了,但我还是想说,其实是因为……”
“好了阿mo,我都明白。”陆孝严拍了拍蔡史墨肩膀,从容不迫将烟头按灭在一旁的烟缸里,又语重心长说道,“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的,一天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兄弟是靠缘分的,有今生没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