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有什么稀奇?你现在替他鸣不平,当初干嘛哄着爸爸逼他去自首?哼,我和大哥流着周家的血不假,可我们都是姓陆的,这么急着把大哥往外推,难不成是想给你肚里那个挪位置?”
小妈一愣,下意识用手遮住了尚未显怀的肚子:“孝仪说哪里话,这份家业将来自然是要交给孝诚掌管的。我早和你们爸爸说好了,不管生男生女都绝不与你兄妹俩争什么。既然是一家人,就该和和乐乐才好的。”
天知道这话假得有多离谱,眼看丈夫年近六旬,她使尽浑身解数想怀上一儿半女,为的就是将来有资本和陆少爷、陆小姐去争腾华的半壁江山。
“一家人?等生出来再说这话吧,不验过哪知道是谁的种!”姐姐鼻子一哼冷笑道,“别忘了,你和那个小医师的事还没说清楚呢。”
小妈脸色略变了几变,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和蔼笑容:“孝仪啊,我最近确实常与医生见面,可那全是为了照顾好你爸爸的身体。你要怎么说小妈都没关系,但这种话最好不要当着爸爸面去讲,他最近因为孝严已经操够了心,千万别再惹他生气动怒了。”
在这头扮够了好人,等那头回到父亲身边时小妈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双眼委委屈屈满含泪花。父亲见了自然是要过问的:“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孝仪又难为你了?”
小妈的看家本领就是装模作样:“和孩子们没关系,孝仪只是说话直了些。都怪我自己,怀孕之后变得特别情绪化,有事没事总想哭。”
父亲脸上仍有些不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看来我得找机会和她谈谈了,毕竟你现在还怀着孕呢。”
小妈将脸轻轻靠在父亲肩头蹭了蹭:“别这样远腾,不要因为我闹得你们fù_nǚ不开心。你要真疼我,等宝宝出生后多陪陪我们mǔ_zǐ就是了。”
短短几句话,把个善解人意、委曲求全的好妻子演绎得淋漓尽致,偏偏老男人陆远腾就是吃她这一套。
葬礼结束,父亲在大哥与小妈一左一右的搀扶下步出陵园,登上车子绝尘而去。大戏终于散场,作为观众,陆孝严恨不能拍着巴掌高叫几声“好”来,好一出父慈子孝,好一幕夫妻和乐,好一场虚伪至极的葬礼,好一番令人作呕的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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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离去之后,一个身着风衣短发利落的女人从树荫遮蔽处转了出来,她俯身放下一束白色剑兰,又独自伫立良久,离开之前对着陆孝严崭新的墓碑深深叹了口气。
那是盛旷,陆孝严的前妻。抛开感情因素不谈,他俩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也曾是引人艳羡的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