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就算你走得了，你身后的朋友也走得了吗？”
“只要我活着，你敢对他们下手吗？就算请回去还不是要好酒好肉相待？若是他们少了一根头发，我便让你兽族血流成河！”
宁霖的杀意已经达到杀界，可见宁霖的杀心有多重！大长老丝毫不怀疑宁霖的话，更不敢拿整个兽族来赌！
“大哥，咱们可不能放了他们……”无智在宁霖手上吃了不少亏，当然不甘心放走这些人。
大长老轻轻摆手，示意无智等人稍安勿燥，微微一笑道：“好小子，还真是不肯吃亏！不过你强行闯入兽神殿，以兽神像相威胁，这是对兽神不敬！又抢走幻梦圣女，更是没将我兽族放在眼中，若是传扬出去，我兽族还如何在世间立足，你总要给我兽族一个交待吧！”
宁霖不怕大长老强硬，他自有办法应对。可大长老突然和气起来，反而让宁霖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不过事到如今，宁霖也从来没有后悔强闯兽神殿。若是自己依礼上兽神殿拜访，只会被那此兽仙当成傻子，甚至连幻梦圣女都见不到。不管如何，至少现在仙儿一家已经团聚，至于如何给兽族一个交待，宁霖确实不好开口。条件低了，反而会惹恼兽族，可要是开出什么过高的条件，自己如今还有杀手锏未用，那也太亏了！
“大长老，不知你有什么好提议，只要不是过于为难，我保证绝无二话！”
“小子，算你痛快！”大长老击掌笑道：“为了给我千亿兽族一个交待，咱们比试一场！我看你们一行共有五人，咱们就五局三胜，你放心，我诺大兽族不会欺负你们，我们会派出与你们修为相近的兽仙与你们比试，只要你们能胜三场，一切好说，只要你们诚心诚意在兽神像前行三跪九拜之礼，此事便算作罢，幻梦也交给你们带走，若是败了，你们就要束手就缚，一切听我处置！不过你放心，就算你们败了，我也可以保证不会伤到你们的性命，如何……”
宁霖没想到大长老竟会提出如此优厚的条件。比试而已，宁霖还真没怕过谁。自己如今不过通脉初期，就算兽族派出紫府真人自己也有十成把握获胜，而白虎、吞天、仙儿、心雨几人那个不是横扫同级强者？只是不知道大长老为何会如此宽待自己，这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但此时自己身处兽族领地，最要紧的是龙门大赛召开在即，实在是耽误不起啊！
“好！就五局三胜！不过你们在场的兽仙都要发下血誓，不然我不放心！”
“哈哈！好，我天兽就发下血誓……”
“大长老，不可啊！这也太便宜他们了！”无智急道。
大长老天兽尊者却没有理会无智，真的当着众人发下了血誓，又让无智等十几名紫府真人发下血誓。
在兽神飞升的今天，大长老就代表了兽神，他的命令，没有任何一个兽族敢不遵从。
等众兽仙都发下血誓后，天兽尊者才向宁霖笑道：“小子，既然你再无异意，是不是可以将兽神像先还给我？”
“什么？兽神像在他手里？”
“不可能！兽神像明明在兽神殿之中！”
在场兽仙不明白大长老到底是什么意思。
宁霖好像偷吃糖果被抓的孩子一样，摸着脑袋笑了笑，从瑶儿的神识空间中取出了十几米高的兽神像，抛给大长老天兽尊者：“不好意思，顺手、顺手罢了……”
天兽尊者大袖一挥，将兽神像收入袍袖，不知是藏入了储物戒指，还是收入了那里。
“怎么可能？兽神像明明在殿中，他怎么……”无智看到宁霖真的取出了兽神像，被吓了一跳。若不是大长老及时赶回，自己不但拦不下宁霖，甚至连兽神像丢了都不知道，想想就觉得后怕。
“听说宁小友不但修为不凡，而且还是七级铸师，能打造出七级宝器，雕刻一尊兽神像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天兽身为破虚尊者，虽能稳胜宁霖，可要杀他也是不易，若是真将宁霖逼到绝路，将自己一身杀界自爆，就算自己恐怕不死也要重伤。所以天兽尊者已经将宁霖放在了一个平等的位置，叫了声宁小友。
“宁小友，我现在还需将兽神像归回原位，双方比试不如就在兽神殿前广场举行，如何！”
“就听大长老的！”宁霖也没有异议，毕竟对方已经发下血誓，这些人都是兽族的强者，特别是大长老更是整个兽族仅次于兽神的精神图腾，他们绝不会为了自己几人而违背血誓。要知道一旦这些人被血誓反噬，整个兽族实力都将削弱三成以上，到时兽族能不能保住如今的领地都是问题，根本犯不上为了自己而送命。
天色将晚之时，大长老、宁霖等人赶回到了兽神殿。大长老取出兽神像，放回了原位，并带领几千兽族仙兽向兽神像进行了祭祀，希望兽神能够原谅这次的冒犯。
宁霖等人从来没有见过兽族的祭祀，好奇之下，一直站在一边观礼，看着兽族兽仙虔诚的跪拜，也是心有所感。兽族能够屹立至今，信仰才是他们最强大的凝聚力。
不过宁霖却注意到大长老天兽尊者虽然面色虔诚，可目光闪烁，不由得一愣。
难道身为兽神殿的大长老竟然不信兽神？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大长老也感受到了宁霖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主持祭祀之礼。
待祭祀完毕后，已经是午夜时分，比试当然只能等到明天天明再说。
宁霖与白虎等人正要回客房休息，却听到大长老轻声道：“宁小友，可愿与我秉烛长谈？”
宁霖心中确实有不少疑惑，听到天兽尊者邀请，点头道：“好，求之不得！”
“宁霖……”仙儿面色警惕，一把抓住宁霖衣袖，传音道：“小心他不怀好意！”
“放心吧，堂堂兽族大长老难道还能暗杀我不成！就算他不怕血誓反噬，我有龙珠护体，他再强也强不过杀戮平原的血河老祖！”宁霖轻轻拍了拍仙儿的手，安慰道。
“你们先去休息，养精储锐，明日与兽族一战，咱们可输不起！”
“宁霖，你自己小心一点！”白虎也没有多说什么，与吞天等人去了客房。
大长老也让无智等人都去休息，大殿中只剩下大长老和宁霖两人，明亮的火把随风微微摇晃。
“宁小友，随我来吧！”天兽将宁霖带到一处偏殿，偏殿中没有供奉任何神像，地上只有两只蒲团。
“宁小友，请……”天兽尊者自己先坐在一个薄团上。
宁霖也不客气，坐在天兽尊者对面，也不说话，只是笑看着天兽尊者。
天兽尊者同样沉默不言，说是秉烛夜谈，可两人就这样相视而坐，整整一个时辰。
最后还是天兽尊者先了口：“想必宁小友也看出来了，我对兽神的信仰并不虔诚……”
此时的天兽尊者再也没有了白日的仙风道骨，如同一个邻家老者一般，脸上甚至透出丝丝倦意。
宁霖轻轻点点头，道：“我从进入兽族领地，就看到有无数朝圣得历经千难验阻，到兽神山朝圣，甚至为此失去性命也不退缩。三千兽族正是因为信仰才能凝聚在一起，才能立于百族之林，可您身为兽族大长老竟然不信兽神，要是被其他兽族知道，兽族恐怕转眼间就会分崩离析了吧！”
“我年幼时又何尝不对兽神无比虔诚？甚至愿意为了兽神献出自己的生命！可已经几十万年了，兽神自飞升之后兽族再无神迹降临！若不是我兽族总会有破虚尊者诞生，以兽神名义降下神迹，千亿兽族恐怕早就不再信仰兽神了！我族的破虚尊者自修自破虚期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划破虚空，希望能追随兽神的脚步，可自他们破虚飞升，无一不是不知所踪，沓无音信！已经几十万年了，整个世界破虚飞升的强者近千人，可同样都是一去不返！
都说修仙、修仙，可真正修到了极处，那里才是仙道？”
天兽尊者好像在问宁霖，又好像在问自己，可更多的却是在问这天地！修行了近万年，站到了这个世界的顶峰，距破虚飞升只有一步之遥，可就是这一步，天兽尊者却迈不出去了！因为他不知道飞升之后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从此得道，与天地同寿，还是身死道消，与百草同灰。
看着天兽尊者无语的表情，宁霖突然也感到了几分气馁。难道自己辛辛苦苦修仙，到了最后也要与天兽尊者一样彷徨无措？不知前途？
偏殿中再次陷入沉静，只有几盏灯火忽明忽暗。
宁霖看着灯火，神游太虚。
自己重生以来，从练体、强脏、锻骨、凝血一步步走来，至到修神、通脉，如今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总算有了自保的本钱，身边的亲人也都以自己为荣，正是因为有了自己，宁氏才能在冰川帝国崛起，止水仙门才能避免破门之灾，并正步步走向辉煌！
自己并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修练、活着，还寄托了太多的期望！
宁氏希望自己带领整个宁氏万世永存，止水仙门上人希望自己带领仙门立于世界之巅。自己岂能半途而废，就算修到破虚期再无前进的方向又如何？只要能让宁氏兴盛万世，让自己的亲人朋友平安一生，自己就算最后每日坐在山间观日出日落，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更何况前方没有路，那就自己闯出一条来！破虚飞升后虽然前途不明，但也不能说就是死路，自己早晚会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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