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菲菲敷衍地点点头,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手机。
早在方才问路的时候,她要了那个人的微信号。
不过这好友申请迟迟未通过,也看不了那人的朋友圈。
牛主任早就知道这个分在自己手下的实习生,没有留在这里的心思。一开始还提点几句,见她不肯听,依旧我行我素,也就由着她去了。
反正人生是自个儿走的,旁人再怎么提醒,也管不了人卯着劲儿要往岔路上跑。
倒是新来的这个小姑娘,看上去秀秀气气的,倒是有一颗好学的心。捧着一本《临床麻醉学》在哪里看,一次手机也没掏出来过。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么个小镇上。
到了下班的时候,医院里忽然来了个手指被门挤了的病人,疼的满头大汗,江竹见状,通知了一声牛主任,去准备手术用品了。
他的手伤的很重,三根手指,有两个没了指甲,只有一个,指甲挂了半拉,他拿卫生纸包着,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于菲菲一如既往地签到完就走了,一刻也不肯多留。唐葵帮忙去取了纱布和药品,候在一旁。
因着伤过于严重,先打了局麻,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其他,病人一直嚷嚷着痛,看人的眼神也恶狠狠的。
一开始还有些克制,后来直接就开始骂开了,不堪入耳。江竹不为所动,依旧为他处理着伤口。
处理好伤口,又给病人开了药,挂点滴。忙完这一切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疲惫,回去的时候,江竹的话,格外地少。
唐葵揣测,大概是那病人骂的太过分,他心里不太开心。
周盼盼的电话又在此时打了过来,只听她那边背景是呼呼的风声,周盼盼抖着嗓子问:“葵葵呀,你现在在哪里?我到安山镇了,你过来接我一下呗。”
说完,她还重重打了个喷嚏。
江竹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周盼盼吸吸鼻子,茫然打量着四周:“这边有棵大槐树,一个站牌,那公交车把我丢在这就跑了。”
江竹左打方向盘,调转车头:“我们马上过去。”
周盼盼一个人哆哆嗦嗦地站在槐树下面,看见车灯,激动地挥手,车刚停稳,唐葵就拉开车门,问:“怎么了?怎么这么晚过来?”
“有件事,我得当面告诉你”
周盼盼话没说完,看见江竹下车,心里一动,拉着唐葵的手,改口说:“今天老板又骂我了,越想越生气,心里郁闷,就想着找你过来玩两天。”
她的手指却在唐葵手心划拉了几下。
唐葵不是傻子,让开路来:“走,先上车,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一旁的江竹,面色淡淡,听了她的话,脸上倒挂了微笑:“今天想吃什么?不如我请你。”
最后选了镇上的一家小饭店,饭菜十分可口,但周盼盼明显心里存着事情,每吃几口,就下意识地抬头望望唐葵。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关上门,周盼盼还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动静,确认江竹没有在门外之后,这才神神秘秘地挨着唐葵坐下,压低了声音说:“郑玉前两年,掉了一个孩子。”
嗯?
“郑家把这件事情藏得严严实实,一点风声也没走漏;要不是上次宋清约我去他们家做客,我都不知道这事。”
这事也巧,周盼盼与宋清聊的开心,郑深插不进话来,就一个人在书房。水喝的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