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见过一样。
应该比她读大学更早的时候。
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正月十五刚过,江竹就出发去了安山镇。
他临走的前一天晚上,邀唐葵出去吃了顿晚饭,权当送别。
江竹离开后,唐葵的店依旧开着,只是接送她回家的人,又变成了唐格。
寒假还没结束,少了周遭消力强大的大学生,唐葵的店里生意冷清了不少。
没过两天,唐葵就发现自己开始想念江竹了。
对待研究新甜品也没有以往的热情。
江竹虽然去了安山镇,但会时常发信息给她。安山镇上的中心医院,缺少一些医生,他过去帮一阵子忙。其他的且不说,下针还是挺稳的。
过去刚一周,江竹发消息给她,现在经手的一些病人都夸他扎针不痛。
他现在住的是个老房子,老式的二层小楼,加一个水泥的平台。
院子不大不小,有个水泥的架子,上面盘绕着粗壮的藤,只因冬季寒冷,早就落光了叶子,唯有土黄偏褐色的枝蔓。
江竹告诉她,那是一株葡萄,年纪和他一样大。
江竹在回去的第二天,还捡了只小狗,棕黄的毛,小短腿,头和身子也小小的,眼睛像是黑豆子,笨拙的萌。
他请唐葵取个名字,唐葵脱口而出:“你看他傻乎乎的……不如叫皮蛋?”
江竹还真的就这样唤它了。
每隔一周,周天的时候,江竹就会开车从安山镇过来,还把皮蛋带给她看,顺道给它接种疫苗。
安山镇上,暂时还没有宠物医院。
唐葵很喜欢皮蛋,皮蛋也很亲近她,会乖乖地躺倒在她腿上,露出肚皮让她揉。
若不是叶时言的那通电话,她可能还不会起其他的念头。
叶时言来电话的时候是深夜,唐葵被铃声惊醒,没看清手机联系人,就按了接听键。
迷迷糊糊,她刚说了一个“喂”,就听得电话那段传来一阵粗喘声。
唐葵的大半困意都消失了。
“唐葵……”
那边是沙哑的,慵懒的声音,叶时言似乎喝醉了,说起话来也有些颠三倒四的:“今天白唯怡给我发了封邮件……她就问我,现在过得好不好……我当然他/妈的过的很好!我能不好?我很好……可是,可是……”
说到后来,他声音里竟然带了哭腔,像没有得到糖的小孩子一样,委屈巴巴,小心翼翼地问她:“葵葵啊……你现在怎么这么讨厌我呢?我做错什么了吗?你告诉我……葵葵,我道歉,我发自内心地向你道歉,只求你原谅我,别再讨厌我……”
唐葵屏住呼吸。
她冷静地说:“有人,把你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情告诉了我……视频,照片,全部都有。叶时言,你不要抵赖说不是自己,我看的清清楚楚。我不是讨厌你,我是怕你,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对人性有了新的认知。”
电话那端的叶时言沉默了。
大约一分钟后,他主动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时分,叶时言又打了过来,一改昨日半夜的颠倒。他以一种讨好的语气,问唐葵,需不需要看心理医生。他还自作主张替她约了医生,时间就安排在明天下午,三个小时。
唐葵又气又想笑。
这算什么?补偿?
说真的,还真不需要他补偿。毕竟那视频也不是他发的,只不过视频的主角是他罢了。
恰巧在此时,江竹的消息到来。
他利用休班时间,把院子里的一块荒地清理了出来,除掉刚刚萌生的杂草,撒上太阳花的花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