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捷足先登了。
群里有个闲着的学长,曾经是他们副代班,还逗她:“若是你摘下江老师这朵花,那我岂不是得叫一声师母?这可不行,乱了辈分。”
真正乱了辈分的人默默地在尝试新品。
说是新品,其实不过是她胡乱折腾;当时为了摆脱心理阴影开始尝试做甜品,但近些日子开始遇到了倦怠期。无论做什么,都有些失神,不自觉就会想到其他的事情。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叶时言终于不像之前一样,时时过来寻她,唐葵不由得松了口气。当年她自己也偷偷去看了心理医生,不是没有尝试着去咨询,但那种事情太过于难以启齿,她无法出口。
医生也告诉她,如果说不出来,连医生也帮不了她。后来建议她去选个其他的、远离心结的职业。在真正能面对之前,暂时逃避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烤箱叮的一声响起来,她取了刚烤好的饼干尝了一口,嚼了嚼,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四散开来,刺激着她的味蕾。
太过甜了,甜到嗓子,不行。
据说适度的甜能够给人好心情,但凡事都讲究个度,这甜的过了头,就不有些发腻的慌了。
原本不□□定的心,更慌乱了。
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一点反应也没有。
江竹还是没有消息。
今天太阳很好,阳光透过玻璃窗,往地板上投下一片灿烂的影子。明明是好天气,她心里犹惴惴不安。
大约在上午十点,忽然一群人手里拎着牌子之类的东西,浩浩荡荡地从店门口经过。脚步杂乱,隐隐约约听得有哭声。
唐葵愣了一下,推开门。
心里面更不安了。
“我的个……啊!”
哭声最响亮的是个男人,头发花白,周遭的人架着他,他一边被迫拖着往前走,一边嚎啕大哭,声音极大,连周遭店里放的音乐都几乎被盖下去。
这声音和阵势太过浩大,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
那牌子便被举了起来,糊着白纸,歪歪扭扭几个大字:“还我儿命来!”
去的方向,是医院。
唐葵不由得手脚冰凉。
她穿上外套,匆匆忙忙锁了门,朝着那群人去的地方奔去。周遭人的议论声传过来,进了她的耳朵,乱糟糟的,她听不真切。
“好像是手术失败……”
“谁知道呢,可能又是想讹钱的;那医生可就真是倒了霉……”
“……”
唐葵许久未曾运动过,往前跑了一阵子,便气喘吁吁。今日的风格外的冷,刮得她耳朵疼,沿着耳根一直延伸到后脑勺,刺刺的痛。
路不远,她直接跑了过去。已经聚了一群人,基本上手里都拿着手机,对准前面开始录视频,传到网上赚取点击赚取流量。
方才跑的急了些,额头上出了些汗,风一吹,凉飕飕的。
医院门口,方才过来的人,极有默契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手里挥着牌子,他们甚至还准备了纸钱,到处乱洒。风一吹,到处都是。
一条落到唐葵脚边,粗糙的黄纸,剪成铜钱的模样,记得幼时人上坟常烧这个,后来才被各种印刷美的冥币和“金元宝”所取代。
医院门口的保安可不是吃干饭的,见状,立刻出来驱赶人群,可是没有用。那哭的更厉害的男子,整个人都扑过去,抱住保安的腿,边哭边大叫:“杀人了啊!这黑心的医院,害了我儿子,又想过来杀我!”
那男人年纪也大了,头发白了一半,瘦骨嶙峋,此时又这样不管不顾地干嚎。保安哪里敢动他,生怕不小心这位再有个好歹,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