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连你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吧。再说,又不是战时,也没有实权,有什么可忙的?不过是还在记恨我把邱瑜赶出去的事儿。”
似乎完全被蓝正说中,蓝礼只能沉默不语。
“还是没有枫儿的一点儿消息?”
“只有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但孩儿觉得枫弟应该没死。”
“我自己的儿子,我当然知道他没死。他死了我还查什么?这个胆小鬼,没担当的东西,吃了败仗,全军覆没了就不敢回家?真没出息!连面对失败的勇气都没有。”蓝正似乎越说越气,越气声音越大。
“只是我担心他是因为曾经的错误,不敢回来面对您。”
“那他就是天大的笨蛋!他以为他是波塞大神么,他就是个普通人,谁没犯过几个错?因为他三年前鬼迷心窍,投了叛军,成了叛贼,就一辈子是乱臣贼子了?愚不可及!如果你把他找到,我一定亲自抽他三百鞭子,看他记不记得住!”
蓝正的火气正烧的正旺,从后院快步走过来一位仆妇,佝偻着身子,态度十分谦卑,尽管身形很矮,却走的很快,以至于满头大汗,看见蓝正也顾不得行礼,十分焦急的说:“王爷,四少爷醒了,不过似乎疼的更厉害了。”
仆妇一句话,就像一瓢凉水把蓝正的火全给浇熄了,蓝礼也脸色微白,十分担心的看了看父亲。
蓝正健步如飞,不等那名仆妇说完话,就已经来到了后院的一个小木屋。
小木屋逼仄的空间里,只有一张有些破烂的床,一个衣衫被撕的破破烂烂的少年躺在床上,手腕被锁在床头,双脚不停乱蹬,眼睛上缠着纱布,纱布上黑红的药膏粘稠的纠结在一起,纱布下面年轻的脸颊交错着一道道血痕,少年的手指甲里还残留着一些自己的血肉。
锁链交错的声音,床板的咿呀声,纵横交错。因为疼痛,少年无法容忍的不停挣扎,直到他累了会再昏过去,这种场面周而复始,映在蓝正和蓝礼的眼中分外揪心,因为陷入这种痛苦的正是蓝家的四子,刚满十八岁的蓝钥。
那些锁链已经把蓝钥的手腕磨出两道血痕,但他们不敢打开,一旦打开,蓝钥又会不计后果的死命抓自己的眼睛。
发生在蓝钥身上的事,可能才是蓝家这一代人最大的麻烦。
“父亲……,哥哥……”蓝钥即使蒙着眼睛,也知道来人是谁。因为他哥哥已经冲动的把不知道第几位医生,给扔出了房门。
“让我死吧……,求求你们,太痛了……,不要给我治眼睛了,让我解脱……”蓝钥断断续续的哀求。
蓝正的表情却不像是不忍,倒像是恐惧。而恐惧这个表情以前从来没在蓝正脸上出现过。
“或者帮我把眼睛挖出来……,我不要它们了……,求求你们了。”
“父亲,怎么办?”见到最小的弟弟突发奇病,无人能医,又痛苦的几欲求死,蓝礼脸色苍白,完全没了主意。
“把纱布挑开,这些庸医!”蓝正的声音略微颤抖,他似乎早就知道会看到什么,但又根本不敢看。但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他犹豫的时间。
“好。”蓝礼不清楚父亲突然这么严肃的原因,但他绝对忠实执行父亲说的每句话。
利刃一挑,本就被药浆浸透的有些糟粕的纱布很容易就碎裂了。纱布下,并没有那么狰狞,蓝钥的左眼好像被蛛丝糊住了,怎样也睁不开。那些细细的蛛丝一样的痕迹其实又不是蛛丝,很有规则的在蓝钥眼周成放射状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