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快了蔓延的速度,他的生命只剩下半年。
“为什么?”他问,“不是本应该还有两年的吗?”
“我也不清楚。”医生道,他的声音平静,“我们对您的病情判断都是由您父亲为参照来的,但每一个个体都有独特性,我们只能说您应该还能再活两年,对不起,但是这是一个非常复杂,非常恶劣的遗传病。”
“滚。”哈利道。
医生离开了,哈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个骄傲的人,他想,一个太过自信的人,拥有过多的财富却没有享受他们的条件,他本应该在情场上驰骋却该死的爱上了一个根本不在乎他的所有优势、甚至把他的真诚拿在脚下践踏的人;他本该继承一个庞大的帝国却在这个被宣判死刑;现在他唯有一个办法可以救自己,而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否有用,毕竟他已经看见过了他父亲的例子,那躺在床上青黑色的腐烂的脸现在还在他眼前;可是他没有任何的选择了,他晚一秒注射血液,就更有可能步他父亲的后尘。
他在准备注射那来自赫尔穆特.泽莫的血液之前想到了彼得,他发现如果不问清楚自己的发小为什么欺骗自己,是否就是蜘蛛侠,他是无法安心的冒这个险。于是他去了,得到了一个让他对其充满怀疑却至少安心了一点的答案。
现在哈利回到家中,打开了地下室的门,那里有他从公司里拿来的一切有用的工具,他看见那装着赫尔穆特.泽莫的血液的试管就在他面前沉默着,他做好了提取血清的准备工作,他可以一个人独立完成这些工序,他不需要任何人来插手。
他将血清装入针管中,将针管对准了自己隔壁的血管,在注射的前一刻,他犹豫了一下。
他想要活下来,因为他意识到世界的美好,那些友情、爱情和他再也无法得到的亲情,他想到了那些壮美的景色,那些他未曾经历过的和想要留住的美好。如果他已经注定要失去赫尔穆特.泽莫,为什么他还要那么凶神恶煞的逼问什么都不懂的彼得呢?彼得并不擅长撒谎,上次他撒谎哈利就敏锐的感觉到了,这次他不会撒谎的,他不是蜘蛛侠。他为什么要对彼得那么恶毒呢?彼得是他的朋友。所有人都想要他的钱,他的股份,那些可以从他身上汲取的利益,或者不断的欺骗他,彼得是为数不多的单纯的人。
他不该这样做,哈利想。于是他放下了针管,走向了自己的手机,他拨通彼得的号码,彼得带着紧张的声音随后传来。
“嘿,哈利。”他道。
“嘿,彼得。”哈利摸了摸鼻子,“今天早上的事情,我想道歉,我不该怀疑你的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对吧。”
“不,没关系的。”彼得立刻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被人欺骗的感觉很不好受。”这样说的时候,彼得的脸都皱起来了,他的内疚更加强烈了,甚至想要现在就告诉哈利真相但是他不能把哈利牵扯进这些事,他本就不是神盾局、超级英雄这些团体内的人,他甚至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这对他来说太危险了,他也不能让哈利知道他和泽莫的真实关系,这对哈利的伤害更加的大。
“那么再见。”哈利道,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彼得,你是我的朋友。”
他挂断了电话,走到桌前,拿起针管,将血清注射进自己的血管里。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感觉,也许是血清在逐渐的循环到整个身体,他想。
接着,他感到伤口处发热,他为此感到喜悦,认为这是伤口在好转的标志。他摸了摸伤口,却并没有感觉到热度,这让他疑惑。但是他没能思考太多,紧接着从伤口蔓延,他的身体都开始迅速发热,那种滚烫而痛苦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他张开嘴呼吸,心跳的极快并且还在加快,强烈的恐惧感占据了他的脑海,他的血液似乎都开始沸腾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
他跪到了地上,意图以冰凉的地面让自己降温,他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有种自己即将自燃的错觉,在脑子被高温折磨的一塌糊涂的时候他在余光中看见了冷藏血清的冷藏箱,他跌跌撞撞的朝那边跑去,却在半路再次跌倒,对于降温的强烈渴望促使着他朝着温度低的地方爬去,他咬着牙齿忍受痛苦,朝着冷藏箱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