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後,萧焱离开了,纪悠瞳还是一如既往的沈默,打定主意在萧焱知错前不开口,可怜萧焱压根就没往哪方面想。平日里只有别人看他脸色的,一贯以来随心所欲成竹在胸的萧焱这次可谓真是栽了个大跟头。每日看著心爱的人无视他的存在,束手无策。
纪悠瞳没有拒绝过他的触碰,这是否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好在纪悠瞳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已经好了很多了,不像开始那麽难受,多少也让他出门时安了点心。
***
纪悠瞳一人呆在房里,躺在垫了软絮的藤椅上捧著个手炉看书,累了,揉揉眼,肚子里的宝宝不安分的动动,他微笑低头著轻轻安抚著。
房间里的熏笼加了凝神的香薰,烟气从炉盖的孔洞中缓缓缥缈,如入佛国仙境,顿觉飘飘欲仙。照理说习武之人是不畏寒的,可自从肚子里多了个小东西,就不能用常理来推论了。
萧焱已经走了十多日了,这些天,他已经在慢慢减少用药,能下床了,气色也好了一点。
他受伤的那段时间,萧焱简直就是拿他当猪喂,总是半强迫的让他吃下许多东西。不过拜他所赐,因为之前又是中蛊又是受伤,宝宝一直很小,而这些日子长得很快,肚子圆了许多,总算到了六个月应有的大小,小家夥很健康,生命力旺盛得很,规律的胎动十分明显。
这些天萧焱不在,纪悠瞳很是不习惯,总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就算有华涤心、小司、还有羽星他们陪著也没用。
不是萧焱不告而别时的那种忧思感伤,而是寂寞,一种难以言表的寂寞。
想起他说著永远不分开、送他半块玉佩时坚定的表情,想起他随他跳崖时义无反顾的表情;想到他的温柔,想到他的霸道;他笑的样子,冰著脸的样子……想念他有力的怀抱,想念他炙热的亲吻,想念他爱恋的低喃……仿佛只要是属於他和萧焱的一切,喜、怒、哀、乐,都是一样的刻骨铭心,令人难以忘却。
午夜梦回,朦胧的意识里,一幕幕在不停的盘旋回荡。
除了焱,没有人可以填补这种无尽的空虚……
这是不是所谓的小别胜新婚?
忽然回忆起那些日子萧焱日夜不眠的照顾他,眼里布满的血丝,憔悴的样子……他心疼了。
这一瞬,心变得很软很软,像窗外柔柔的月辉一样。
……他生气的原因焱要想不出来就算了,自己告诉他吧,不许再犯就是了。
焱已经走了半个月了,什麽时候能回来……
想著想著,纪悠瞳渐渐嗑上了眼,气息变得绵长,在温暖的房里睡著了。
萧焱踏著沈重的脚步,失魂落魄的进了屋,入眼就是纪悠瞳躺在躺椅上的安雅宁和的样子,心里顿时升起一种真实平静,多日来不著地的感觉渐渐消失了。
萧焱走过去,拿过边上的薄毯轻轻帮纪悠瞳盖上,单膝跪在躺椅边,修长有力的手小心的抚上他的脸颊。
多日不见,纪悠瞳气色好了一点,因为怀孕的关系,脸部的线条柔和了许多,看来他不在的时候,悠瞳有好好的照顾自己。
萧焱在纪悠瞳嘴角印上一吻,轻轻的搂住他,埋首在纪悠瞳的颈项……是霁莲草味道,悠瞳的味道。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叔叔,为什麽?他那麽敬重的叔叔,他从小就下定决心要守护的人,为什麽要杀他?叔叔会做这种事是他从未想过的,叔叔在他心里那麽重要……
悠瞳,比叔叔更重要的悠瞳……他这麽误会他,又把他伤成这样,要是将来悠瞳不原谅他,也想杀他、背叛他,他会举剑自卫,把悠瞳就此囚禁在身边,还是干脆毫不反抗的死在他手里?
呵呵,他萧焱什麽时候也变得这麽疑神疑鬼了?悠瞳不会的……不会的……
从萧焱懂事以来,就能使万事皆在他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