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不是,悠瞳?”
“…………”
半晌,纪悠瞳抬头,红著脸大声道,“是啦!是啦!”
凌夜闷笑,胸口立刻挨了不轻不中的一记粉拳。
“别恼,别恼,其实我也一样,对悠瞳是一见锺情。”凌夜笑著。
“……那你干嘛还要走?”
“……正常人都会那麽做的吧,难道因为你救了我,我就能无缘无故缠著你不放吗?”凌夜装出委屈的样子,“我又不是无赖,也不知道你那时就已经被我吸引了啊!”
“……”纪悠瞳含嗔带怨的瞪了凌夜一眼。可惜眼中带泪,不但没瞪出气势反倒瞪出一番别样风情,透著娇媚,引得凌夜玩火自焚,别过头去,干咳了几声以作掩饰。
“然後呢?”
“……爹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毕竟当年生产过後根本无法好好调养,再加上原本就留下病根的身体……我记得那时的爹爹常常发呆,往往一坐就是好久,有时望著窗外的夕阳,神情凄凉无助,带著淡淡的自嘲,透著深深的孤寂……好像是知道这样的身体拖不了几年了,而我还太小,无人照顾。无奈之下,爹爹修书给父亲,说是无力照顾我,希望看在曾经的情分上,让我回到父亲身边生活,他自会一人离开,绝不会打扰父亲现在的生活。”
“那天在凉亭里,我看到一个英伟的男人急急赶来,带著显而易见狂喜。他冲进凉亭,紧紧的抱住爹爹久久不愿放开,一边还倾诉著对爹爹的爱意与悔恨。父亲说,他一生只爱过爹爹一人,以前是被男女外表所惑,其实早就对爹爹倾心,更是爱到不可自拔,只是自己太笨,没发现,直到爹爹离去才骤然醒悟,悔不当初。父亲甚至单膝下跪,苦苦恳求爹爹原谅他,跟他回去。我看得出,那时爹爹表面上虽毫无反应,但心里动摇的很厉害。”
“爹爹最终还是回去了,父亲为了爹爹甚至休了府中所有妻妾,对朝廷称病了一整个月,一心一意陪著爹爹,竭尽所能得疼惜宠爱,那两年里爹爹看起来很幸福,笑容里也不再时时流露出悲伤。”
“那两年中父亲对我也是宠得厉害,有什麽好的都会为我留著。这一点引来了兄长和姐姐的嫉妒。再加上他们的母亲因爹爹被遣散出府,对我更是心存怨恨,常常冷嘲热讽借机报复,不过当时父亲常在府中,他们也没作出什麽破格的事来。”
“……两年,爹爹只活了两年,尽管师傅竭力救治,但当年的种种彻底的损坏了爹爹的体质,阴寒入骨,五脏俱损,拖了两年……已经是奇迹了……爹爹死的那天,给了我一个黑木的盒子,让我十岁那天再打开。爹爹死的时候我哭得很惨,爹爹在我心中的分量很重,我那时已经七岁了,明白死是怎麽回事,我不想失去爹爹……那天走出房间我不愿离去,蹲在门口,无声的哭……也就是在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