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尽量不让自己想起你们,刻意割断跟这边的所有联络,但效果并没有太好。其实总是会想起来的,即使不回国,即使不拍戏,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章庆垂下来目光,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邱依野听,“我习惯了,没事的。”
邱依野与章庆一起回到酒店,在电梯口互道晚安。他看着章庆一个人走向走廊远处的背影,忽然就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不会再开心起来了。
这样的想法让他悚然一惊,急急喊了一声,“学长!”
章庆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怎么?”
邱依野愣了片刻,才看着旁边的消防栓,明知道不该提,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慢慢说道,“他一定希望你过得更幸福一些。”
章庆的嘴角颤了一下,然后翘起来一点,“嗯,我知道。”
邱依野确定,他看到了章庆转身时眼角晶莹,在灯光下扎心的一闪。
他走回自己的房间,路上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佛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是情皆孽,无人不苦。
对贺坤的想念更加强烈,可是他觉得这时候不好联系贺坤。如果贺坤没有主动告诉他,只能说明赵司薇的事还没有音信,而贺坤还在奔忙。
他心里不踏实,拍戏模拟闫世泽的ptsd病症时都会有轻微的走神。没想到无心插柳,钟乐刚对最后拍出来的效果竟然很满意,认为他偶尔的“恍惚”可以表现出闫世泽的神失控进入更为严重的阶段,并且从特邀心理学顾问范思卿那里得到确认。
范思卿来剧组时带着一个粉蓝色蕾丝装饰笔记本,说自己小闺女迷邱依野迷得不行,磨他好几天想要邱依野的签名。邱依野直觉是个可爱的小姑娘,签下名字后询问了小姑娘的生肖,又画上一只简笔q版小兔子。
范思卿提起自己女儿时温柔宠溺得像换了个人,跟邱依野道谢后才恢复以往的严肃认真,“我这次来不仅是帮钟导过一遍这一阵拍的部分,还受人之托看看你的心理状态。你知道的,演员扮演正常人如果入戏过深心理都容易出问题,更何况你演的是ptsd病患,很可能出现假性症状。现在看来,要么是你藏得太深,要么是你状况真的还不错。我比较担心前者,因为一旦有了根,以后不容易往出拔。”
邱依野表示理解,配合他进行了一套检查。范思卿起谈话记录和测试的纸张,告诉他没什么大问题,完整的报告他过后会发到他的个人邮箱。
“能问一下,您是受谁之托吗?”
范思卿露出微笑,“我是赵司薇的师弟。”
邱依野觉得自己的表情管理还可以,范思卿应该没看出来什么。从范思卿最后那个笑容的轻松程度看来,他并不知道自己师姐出事。范思卿受赵司薇所托来为他检查似乎是赵司薇失踪之前不久的事,那么他会不会知道什么线索?
邱依野接到四天以来贺坤的第一通来电时,正思考着是否应该把这事告诉贺坤。
“我正想到你。”
“这么巧?”
只三个字,邱依野就听出来贺坤此时挺放松,心知赵司薇大概已经平安回来。几天来的不安随之散去,“不算巧吧,我一直都在想你,所以这是大概率事件。”
邱依野第一次在平日说这样直白的情话,说是说了,心里却有点窘,而且……贺坤那边竟然不出声了!
他以前没谈过恋爱,这些年也很少演爱情戏,拿不准情侣间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