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聊到日头西沉,海边冷得盖着毛毯也快坐不住了。高敏芝想了想,家里没准备太多菜,现在跟朱阿姨说已经来不及,就邀他们明后天来家里吃饭,贺正翔若是知道仇依邱是故人之子一定也很高兴。
到了停车的院子里,却发现他们预留的停车位上多出来一辆车。
贺坤颇为严肃的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和邱依野说些工作上的事。”
高敏芝看似不疑有他,嘱咐他们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仇依云带着仇依邱坐进这两天租来的车,心中却疑惑重重。贺坤的主业是金融,这些年领域扩展的很大,如果与邱依野有交集的话,那一定是以投资商的身份。一个投资商找演员聊工作?仇依云皱了皱眉,这事放其他艺人身上当然很暧昧,但这是自己家弟弟,肯定不会用这种手段谋资源。那么他们有什么好聊的呢?
邱依野跟着贺坤上了最后剩下来的城市越野,两个人一时都没有声音,气氛有点怪异。邱依野觉得空气中飘了扰人心智的弗洛蒙,那好像是什么易燃气体,让人不安。于是他先开口道,“要不我们先去吃个晚餐?这边的鱼应该挺好。”
贺坤没有回话,启动汽车后向东开去。
天黑下来后,车开进了一个私人酒庄,大木门在车后关上时,眼前的情景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场景:黑的老式建筑的檐前挂了几只红灯笼,根本照不亮多大一片地方,门口蹲着的小石像看不出是什么神兽,只觉得面目狰狞。
贺坤停好车,走下来,站在庭院里等了片刻,发现邱依野关上车门走了几步后半天没有动静,然后听见他说,“贺先生?可以把车大灯再摁亮一下吗?我不太看得见路。”
贺坤皱了皱眉,懊恼怎么忘记了邱依野夜盲。他没有去开灯,而是绕过去,把邱依野的手臂挽到自己手臂上,“跟着我。”
邱依野想起来这时候只要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就行了,但却没有去摸手机。被贺坤领着在黑暗中走在完全陌生的地方,想想挺有意思。而且,既然贺坤没有打开车灯,那肯定多少也有这样玩乐的想法。
于是他们就这样穿过庭院和回廊,遇到有台阶的地方贺坤会刻意放慢脚步,告诉他有几级台阶。邱依野反正也看不见,索性闭了眼,跟贺坤说,“我觉得我可以接一部演盲人的剧,天黑下来不开灯就可以切身体验,真的很方便。”
贺坤侧过头,看见邱依野闭着眼微笑着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松开他挽住自己的胳膊,在邱依野还没来得及诧异的时候扶住他的头,吻了上去。
那些萦绕不去的洛蒙终于还是被点燃。
这个吻急切,火热,又意外的绵长。邱依野不愿落了下风,却又甘于退让包容,事实上,他脑中一片空白,好像所有的动作,甚至连呼吸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心如擂鼓。
当贺坤终于放开他的嘴唇,横抱起他向房里走,他突然觉得可以争上一争。
贺坤把他放在一个铺着锦被的东西上,他伸手摸了摸,锦被下面的地方有木质的雕花。贺坤离开片刻,拿了点着五支红烛的烛台回来。邱依野这才看清他所坐的地方是一架宽大的拔步床,花纹复杂细致,仿佛还散发着久经岁月的幽幽木香。
贺坤压过来,邱依野向后支着手肘看他,“怎么?洞房花烛夜?”
“愿不愿意?”
贺坤逆着光,邱依野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他只是想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