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见他鼓起了手劲,不由得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松。
手掌慢慢松开,手劲却还在,私人医生只得停下,想等他打完电话再扎。
“喂?”电话那头疑惑道。
“让他等下自己去检查吧。”失声的沙哑嗓音透过话筒传了过去,艰涩而模糊。
“让他等你再去检查是吧,好,我这就跟他说。”刘常仁重复道,这两兄弟这是都病了啊,真是可怜。
“你……”汤禹开口。
嗡
汤禹紧握住手机,盯住黑掉的屏幕。
手机自动关机。
私人医生等了半天,不禁开口提醒道:“汤总,您手机没电了。”
“嗯。”
汤启伤口都在头发里,所以被剃了一大块,纱布加绑带厚厚一层,跟化疗了一样,看着起来非常严重。
因为刚刚缝了针,打了一点点麻醉,现在整个人有点木木的。
向南啧了一声,往他屁股上揪了一下,“摔傻了?”
向雪往向南耳朵上揪了一下,“别捣乱。”
刘常仁挂完电话进了医务室,朝床架边的向南和向雪道,“你们俩回去上课,等下汤启他哥会过来接他。”
向南哼哼,阴阳怪气道:“看看人家的哥哥,再看看我这个姐姐。”
向雪拉他往外走,“走了。”
“刘老师,”汤启不是很确定,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疑惑,“你说我哥哥会过来接我?”。
刘常仁点开手机刚刚拨打的那个号码,“就这个号码,主任给的,没错吧。”
汤启记忆力非常好,更何况,是这个号码。
“他说他会来接我?”汤启有些小心翼翼。
刘常仁没注意到他的语气,边看校医开的病历边点头,“是呀,你哥那嗓子哑的太厉害了,也是可怜。”
“你在这里等哈,有什么事就叫校医。”刘常仁往外走,“我回去上课了。”
汤启慢慢坐进靠窗的地方,这个角度能看到门。
头晕,失血之后有些冷。汤启把床单被抱了起来。
滴答滴答,汤启看了眼表腕的银色旧表。
中午了,靠着墙壁的身体坐直了些。
咔 汤启盯着开门的人。
“同学,你还在啊?”老校医脱了白大褂,“我们下班去吃饭了,你一个人没事吧。”
“没事。”汤启的点点头,“我哥哥会来接我。”
“那就好。”
脚步声远去。
树影渐渐拉长,太阳的光线渐渐开始倾斜。
“同学你没回去啊?吃了饭没有?你哥哥是不是在忙?要不要打电话催催?”
“不用。”
“哦,那好,你躺着吧,这样坐累,睡一下你哥估计就来了。”
“嗯。”
咔 “人放那边床上,擦伤的不严重,先消一下毒。”
咔 “扭到脚了?没事,我先给她敷一下。”
咔 ……
咔 ……
咔 “同学醒醒,我们要下班了。你家在哪儿?要不我送送你?”
“……” “几点了?”
“十点,下晚自习了。”
月亮被一朵绵软的的白云托上了夜空,周围只有零星几点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