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自己不要踏错步子……得成为步上祖母的后尘?
那种,不是寿终正寝,而是……不知不觉,被阿努比斯神割生命的后尘……
令安克姗娜门觉得安慰的是,自己一开始就在神庙上放的心思很多。在“生命之屋”里学到的知识,让她开阔了眼界。平时去一趟下埃及走走,也让她感觉到,似乎权力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
所以在得知那些流传自己和图坦卡蒙的“结婚假想”的话时,安克姗娜门没有一点儿激动的心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安克姗娜门那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或许图坦卡蒙宁愿取一个外国公主为王妃,都不愿意和自己结婚。
曾经的她总觉得这是一种侮辱她要美貌有美貌,要智慧有智慧。自己的这个弟弟,是不可能只喜欢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的。
所以她才觉得憋屈。
一直到她几年前,偶然发现图坦卡蒙在下令处罚一个人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血腥场景和图坦卡蒙脸上的面无表情让她心惊肉跳。后来她实在是忍不住偷偷的去调查了那个受罚的人……
那是个女人,是从荷伦希布所在的将军府,不知不觉绑出来的女人……
后来的她一直沐浴祈神了一个月,才慢慢的从那个女人凄惨的模样中摆脱出来。按理说,像她这样,做祭司的,有时候活祭什么的都没有感觉。可是她那个时候却害怕了……
或许,正是因为那个时候,图坦卡蒙说的那句“他可以当你是受命而放过你,不过我一向讨厌敢于挑衅我的人”太过阴森……
“安克姗娜门殿下……安克姗娜门殿下?”温和的嗓音唤回了安克姗娜门的远思,她抬起头,正好看见那个如同月神孔苏1一般温和雅致的少年。
“您……的石榴?”荷伦希布有些小心翼翼的提醒,生怕把这位美丽优雅的公主给弄尴尬了。
安克姗娜门低头一看,自己的指尖已经糊满了黏黏的石榴汁。低声惊呼了一声,接过侍女手里温热的帕子擦拭干净,才端坐说道:“啊呀,我差点忘记给你们说事情了。”
“怎么了?”图坦卡蒙抬起头。
“船队啊!”安克姗娜门一脸期待。
“船队?”
“是船队,就是去年派出去的那支船队,”荷伦希布恍然大悟,“说起来,这段时间应该回来了吧?”
“是呀是呀,前段时间不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很快就会回来了吗?”安克姗娜门一脸“难道你们都忘记了”的不满表情,“刚才我就听说快要进港了。身为法老,您不去看看吗?”
这次这支船队主要是商船。对于古埃及来说,用船队运来的,来自邦特2的香料、象牙、黑檀木,以及给祭司穿的长颈鹿皮和豹皮,都是他们追求的奇珍异宝。
“对啊,反正你不想出去狩猎,现在的金字塔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就去看看船队带回来了些什么……或许可以发现其他的东西呢?”
图坦卡蒙认为荷伦希布这段时间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天天呆在屋子里写写画画。原先就比一般埃及人白皙的皮肤更加的白了,可是不活动不锻炼,对身体也不好嘛。
等到他们来到港口的时候,大船正好停靠在两根巨大的,绘制着美雕像的石柱中间。奴隶们都忙忙碌碌,却又小心翼翼的搬运着一箱箱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