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否认祖母泰伊和母后涅弗尔缇缇的智慧与能力,不过有时候深内宫的女人见识确实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唔,谁让自己在她们眼中,一直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呢?
哈,这就是荷伦希布说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吧?嘿,他喜欢这个词儿!
不过这种事情总不可能一直存在,这不,让图坦卡蒙意料之中的头疼事来了。
在看着那由三个人形棺和三个外廓保护着的祖母泰伊的木乃伊被下葬到祖父阿蒙霍特普三世的陵墓里,图坦卡蒙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那所有的神色都掩饰在艳丽妆容下的涅弗尔缇缇,转过头去看那垂着头,默默哀思的安克姗娜门,内心的那根弦,终于紧绷到了极致。
让图坦卡蒙觉得宽慰的是,在祖母泰伊的木乃伊下葬后的这段时期,母后涅弗尔缇缇并没有什么动作。罢了,王室里,谁不是算计着其他人,又被其他人算计呢?
好歹自己还有上一世的记忆,就算不能够全然放心,至少也没有那么疑神疑鬼……就像荷伦希布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午睡起来,靠着棕榈树的窗子边送来了阵阵清香。图坦卡蒙从窗户正好可以看见花园里一颗高大的石榴树,上面结满了红艳艳的大石榴。还有一些熟透了的,直接胀破了皮,就像是咧开的嘴。
“去摘几个新鲜的下来。”图坦卡蒙吩咐着一旁年轻的侍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奶娘玛娅的身体这几天有些不舒服。所以他除了比较重要的事情只信任她,得让她去做之外,其他时候宁愿让她休息着。
图坦卡蒙如豹子一般迅捷的翻身下床,赤着脚,踩在冰凉舒服的地板上,走到不远处的软榻旁边。
上面睡着的是荷伦希布。
荷伦希布手上还捏着一张纸莎草纸,即使是困极了也不忘记吗?图坦卡蒙悄悄的抿了抿嘴。
因为兵种的改革,荷伦希布已经忙了好几周了。除了原来的步兵和由贵族组成的战车兵,还有骑兵、重装和轻装步兵、攻城部队、辎重部队,甚至还有工兵。
因为这件事情不算小事,还要征得上位者的同意,所以图坦卡蒙以方便为由,就长时间的把荷伦希布留在宫里。
唔,那个哈托尔小丫头的不满?管他什么事儿啊?
纸莎草纸上画着一些方框,一些三角形,还有一些数字以及奇怪的符号。图坦卡蒙虽然一开始看不懂,但是随着日子的推移,还是能够理解荷伦希布的一些写写画画了。
或许这是他那个世界特有的东西?
在图坦卡蒙看来,荷伦希布虽然对埃及的文字掌握的不太好,但是他对于数字似乎特别的敏感。
图坦卡蒙敢肯定,就算荷伦希布不当将军了,“生命之屋”里那些负责天文观测记录以及数学的祭司也会把他奉为上宾吧?
这么个出色的人,是只忠于自己,是只属于自己的。每当这么想,图坦卡蒙感觉心里就一阵阵激荡。就像尼罗河母亲泛滥,那汹涌澎湃的水波在心里涌动一般。
他忍不住弯下腰,凑近对方白皙的脸庞,在那长长的,不密却十分漂亮的睫毛上亲吻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荷伦希布醒来的时候,图坦卡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