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衍侧身一避,热茶大半撒到地上,杯子直接碎了一地,就算身上沾了些,入冬衣服厚重,也没啥大碍。
季玉竹拉着他往后退了两步,省得上首的姜振远再次发疯拿杯子砸人。
苏芸也急切地站起来,见姜卫衍没啥事,也松了口气。
姜振远看到她的动作,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苏芸怯怯地望着他,求情道:“侯爷,既然阿衍喜欢就……”
“放屁!随便阿猫阿狗都喜欢,那成什么样子了?”姜振远打断她,转头又对着徐慧依开骂:“你怎么教的儿子?教出这么一个不孝不悌的家伙!”
徐慧依宽袖下的手握紧,脸上一副泫然欲泣地样子:“我能怎么办?我是嫡母,平日里只能紧着他的衣食住行,说两句他就要摆脸色,轻不得重不得的……”说着嘤嘤嘤地就哭了起来。
“别在我这里摆你的侯爷威风,回你的济宁侯府摆去!”姜卫衍嗤笑。
季玉竹扯了扯他袖子,示意他别火上浇油了,姜卫衍撇撇嘴不再刺激他。
姜振远一甩袖子:“你别以为出族了就能有恃无恐。就你们这样无媒苟且,等着被参吧!”
“我们定亲走礼堂堂正正,长辈、官媒一个不缺。你若是不信,尽可叫人去参我,反正你找人参我不是第一回了,一回生两回熟的。”
季玉竹吃惊地望向姜振远。
上次被参也是他父亲的手笔?
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姜振远脸上闪过一丝狼狈:“我是你父亲,怎会害你?”
“是吗?我还以为姜承荣才是你们的宝贝儿子。”姜卫衍勾唇,“若不是我姨娘秉性众人皆知,我长得跟你也有几分相像,我自己都要怀疑了。”
徐慧依闻言抬头:“阿衍竟是如此看我们?我们日常待你不差,承荣也一向待你亲厚,你怎得……”
苏芸也开始劝他:“阿衍,你胡说什么呢!侯爷不过是气头上说话不好听些。他这么疼你,待缓过来必定会同意你的亲事的,你好好说、慢慢说。”
姜振远气得直喘粗气:“放屁!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不说父母之命,”抖着手指了指季玉竹,“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娼妇子,一脸狐媚相,也敢跟我们济宁侯结亲?”
季玉竹黑线。
他哪里长得狐媚了?他明明是玉树临风一君子!
还没等他反驳,姜卫衍已忍不住一脚踹翻旁边的座椅:“给我滚!我的事我的人轮不到你们来指指点点!”
徐慧依一顿,装作低头拭泪,不再说话。
苏芸则来回望着姜振远跟他,惶恐不安地走前两步:“阿衍,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既然侯爷不喜欢,咱们再换一个就是了。你不喜欢娘子,我们再给你找个哥儿也行,好吗?”
季玉竹这下无语了。
这苏姨娘也太善变了吧?
姜振远冷笑:“听到没有?你就算不喜欢张尚书家的小女儿,满朝文武多少号人,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喜欢的哥儿吗?总比你随意找得这么一个来辱没我们家门第。”
姜卫衍没搭理他,转头盯着苏芸:“你是不是觉得你儿子的幸福不如你家老爷的面子和门第重要?”
苏芸呐呐:“怎、怎么会?这、这根本不一样啊,侯爷看重你呢,他只是让你娶个更好的。”
姜卫衍冷笑:“这亲事我认准了就不会改。你们除了能在我面前摆摆侯府架子,压根阻止不了。”返身走回茶几边上,从匣子里抽出一沓柬贴,一把摔在姜振远手边茶几上,“我告诉你们,我得陛下谕旨,现在是自成一族,我的婚丧嫁娶、吃喝拉撒,跟你们济宁侯没有一毛钱关系!你们要么现在滚,要么届时体体面面地过来喝喜酒!”
苏芸顿时如遭雷劈,一把扑过来抓着他的手:“怎么回事?阿衍你不回家了吗?你……”惊慌失措地回望姜振远,“侯爷,侯爷不是说这只是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