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衍开口:“阿衍,你父亲并不是生你气呢,他只是太过担忧你舅舅家……他现在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阿衍,你、你跟宁郡王向来交好,能不能去向宁郡王求求情、拉你舅舅一把?”
“笑话了。朝廷决策,岂是区区一个宁郡王能左右的?”姜卫衍挑眉,“再说,你们不是跟越郡王很熟吗?这些年也给他送了不少银子,怎么不找他帮忙呢?”
闻言,徐慧依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却不再开口,只抓着手帕低头装作拭泪,并小声啜泣。
姜振远见状心疼了,转头就对着姜卫衍呵斥:“你还有脸说银子!你之前把家里挖银矿的事情给捅上去,不光没了大笔银钱,陛下还借着由头罚了我一年俸禄,外加闭门禁足半年。甚至、甚至还让王爷对我们产生间隙,你倒好,拍拍屁股就不知道跑哪儿撒野去了。”
“怎么,这会儿不说越郡王对侯府信任有加了?”姜卫衍嗤笑,“私自开开矿,还是银矿,只是罚俸禁闭,您还不满足?真想让全府上下陪你一起被砍头?”
“孽子!”姜振远气急,起身撩起袍角就打算给他一脚。
旁边的徐慧依连忙扯住他:“夫君不可!”转头对着姜卫衍哀求,“阿衍,母亲向来待你不薄,你就当给母亲一个面子,帮帮你舅舅吧!”
姜振远被拉着,这会也强压怒气:“往日你母亲舅舅待你都不错,今日不过让你去说几句好话,怎地都做不到?”
确实是不错,各种女人银子往他身上砸。从他十四五岁开始就不停地往他房里塞各种各样的女支子、姬女,带他喝酒逛青楼赌场,教他斗鸡斗犬……
要不是尤府一直看着他,估计他早就不知道歪到什么地方去了。
姜卫衍嗤之以鼻,表面也跟着作出一副好儿子的样子道:“母亲,不是我不想帮你。”装作为难地想了想,“其实这事,宁郡王私下里早跟我说了,叫我不要插手呢。”
闻言,姜振远徐慧依面面相觑。
姜振远蹙眉:“宁郡王知道智渊是因何事被关的?”
“应是知道。”
姜振远凝神深思,转身看向徐慧依:“夫人,智渊究竟是去做什么事情?怎么突然就被押解进京、连徐府都被封了不许进出?”
徐慧依有些慌张:“妾身不知,只听他说是给越郡王办差的。”
姜振远不傻:“那越郡王缘何对我们避而不见?”
“妾身、妾身……难道不是因为那矿银的事情吗?”徐慧依宽袖里的手掐紧帕子,强自淡定,转身对着姜卫衍哀声哭诉,“阿衍,母亲只是想让你说说情,你就算不想帮忙,也没必要拐弯抹角地扯出宁郡王呀。”
“反正这忙我是帮不上了。”姜卫衍耸耸肩。
姜振远摆摆手:“既然如此,这事暂且放放。”若是这孽子所言不虚,那徐智渊所涉事情不小,可别把侯府拖下水。侯府目前还自身难保呢。
徐慧依闻言暗恨,知道姜振远这是心中有了取舍,不愿意踏她弟弟这浑水了。
“说说,你最近哪里去了?怎地这么久都不回来?”姜振远冷静下来,倒是开始慈父了,“还跑去京郊买地,要不是下人采买遇上你,府里还完全不知道。”
姜卫衍也耐心地跟他打起太极:“没钱啊,买不起京城的房子,只好去京郊盖房子,当个农家户了。”装装穷,说不定能从侯府里掏出点银子给季哥儿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