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衍闻言心里更是慌。
这都快宵禁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倘若不回来,按照季哥儿的个性,应该会托人带个口信的。
马鞭一扔,问了他恩师住处,他就直接往外跑。
往后的每一次回想,他都无比庆幸自己这日能改变主意返回县城。
在先生家用过晚饭,季玉竹继续就蒙学书籍等问题,向先生讨教一番。
先生毕竟开馆多年,而且涉猎更广,推荐了他几本蒙学后期能用得上的书籍。
不过对于开蒙,他却并没有太好的建议。
“现各种学说繁杂,也不好定论优劣,只是尽量选大家之作。”顾先生语重心长,“一是,大家之作已沉淀多年,经受多方考验,不易遭抨。二是大家之作在启智、认知、修心、养性、立德、规行等方面,会有更全面的体现,最适合启蒙。”
就是说,乱用典籍开蒙,用不好就容易招喷?用好了小孩才不容易长歪。
德智方面,《三字经》倒是没问题。
至于前者……唔,暂时不管了。
然后季玉竹就《三字经》里出现的一些典故,旁敲侧击地向顾先生请教。
顾先生皱眉:“你这是想了解名人典故?”想了想,站起来到书架上翻找片刻,抽住几本书,递给他,“看看这几本,都是一些名人轶事之类的,多有立德规行方面的小故事。”
季玉竹大喜,忙接过来。
这时,顾妍浓敲了敲门板,走了进来:“阿父,玉竹哥。看你们聊得高兴,我就没来打扰了。不过这会天色已晚,要不,玉竹哥就留下住一晚吧。”灯光下,微垂的眼眸轻抿的红唇,带着一股羞涩。
经她提醒,季玉竹才惊觉夜色已深,再晚点怕要宵禁了。
“嗯,确实太晚了,要不就留一晚吧?”顾先生望望外面。
季玉竹想到现在都同住县城,走一段路就到了,况且他没有跟姜卫衍提及会留宿,怕他担心,就婉拒了他们的留宿。
提着顾妍浓不甘不愿递过来的小灯笼,踏着夜色出门。
路程不远,缓步行走也不过十来分钟的事情。
路上没几个行人,偶尔见到一个,也是脚步匆匆。
左边房子里妇人正在训斥孩童,伴随着清脆拍打的声音然后是孩子的哭闹。
再往前走,右边又传来夫妻间的吵吵嚷嚷。
夜空上星光闪烁,黑暗中一盏灯笼踽踽独行。
季玉竹叹了口气。
春末夏初的夜风清爽宜人,混了点淡淡的酒气……
酒气?
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传来。
季玉竹提高灯笼一看,正前方有个醉汉东倒西歪地向他这边走来。
似是被灯光刺激到,醉汉晃了晃脑袋,醉眼迷蒙地望过来。
季玉竹皱了皱鼻子,打算绕过醉汉继续走,提着灯笼的手腕突然被一把抓住。
“哟,这么俊的小哥儿~这是要去哪儿啊?”浓重的酒气伴随着饭菜的余味涌过来,“大晚上的,陪哥乐一乐呗。”另一手直接从后面圈过来,抱着他就往边上小巷拖,力气大得完全不像刚才东倒西歪的人。
季玉竹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手肘往后一怼,撞得醉汉一个踉跄,手上却丝毫不放松,带得季玉竹也跟着一个踉跄。
醉汉趁机放开他的手腕,改为双手圈抱着他就往前拖。
季玉竹一手被圈抱着动弹不了,另一手忙扔掉灯笼,用力掰扯胸腹间的手臂。
落到地上的灯笼呼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大盛的火光,照亮了空荡荡的道路。
这一片是店铺区。白日里繁华的店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