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想说:怎么点这么多?
“不会啊?”原胥眼中掠过一丝失望,很快又振作了,“那换成凉拌牛肉行吗?”
“我以为你会说那就只做前面四样。”周盏面上不太乐意,却已经挑出一块上好的牛肉。
“嘿嘿嘿!”原胥笑起来,“我也想这么说,但我们明天可能就天各一方了啊,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周盏居然被说服了,花了两个多小时给原胥做了一顿临别大餐。
原胥吃得非常满足,中途周盏觉得奇怪,但又想不通怪在哪里。
离开炊事班前,原胥与他抱了抱,拍着他的背说:“盏哥,保重啊!”
周盏当时还有点感动,回宿舍洗了个澡,渐渐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
吃饭时,原胥情绪高涨,嘴边挂着“天各一方”,表情却一点儿没有即将“天各一方”的不舍。之后抱着说“保重”时,这家伙好像还笑场了。
敢情原胥并没有舍不得他,什么“天各一方”大概都是说着玩。
周盏有点烦,想了想又觉得为这种事烦纯属有病。
第二天,下连的日子到了,周盏坐上去南部侦察连的车,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挤了上来。
是原胥。
周盏第一反应是高兴,但一想这人昨晚的举动,很快把那份高兴压了下去。
原胥乐呵呵地走来,挤开旁边的队友,一屁股坐下,右臂往他肩上一挂,左手拍着胸口,“幸好幸好,我还担心我们就此天各一方呢!”
又是天各一方。周盏唇角抽了一下,这也太假了,姓原的从昨晚到今天就没真心流露出半点舍不得。
原胥盯着他看了半天,“,盏哥,你不高兴吗?”
周盏没好气,“啊。”
“啊什么?我们分到一起了,我听说还是同一个班,我都高兴死了,你一点儿没触动?”
还触动呢。周盏想了想,索性戳穿他:“别装了,你昨晚说‘保重’都笑场了知道吗?”
原胥眨眨眼,“这个……”
周盏懒得理他。
车驶出新兵连,路上一颠,原胥坐得不稳,一头撞进周盏怀里。
周盏低下眼皮:“……”
原胥冲他笑得特别真诚,而且没有起来的意思。
周盏说:“起开。”
“盏哥,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原胥坐起来,“昨晚我是笑场了,还骗了你一顿离别宴。”
周盏挑眉:“骗?”
“其实吧,我早就知道咱俩分在一个连一个班了。”原胥说:“我跟我们张班关系好,他提前给我透了底。”
周盏微怔,“你不早说?”
“早说还能骗到离别宴吗?”原胥道:“你要知道咱俩不会天各一方,昨晚肯定不会给我做五个菜,我还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