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转眼又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将视线移向大厅,她却惊奇地发现之前那两群人竟都不见了踪影,甚至连具尸体都没剩下。
“真奇怪。”姬蓝霖自言自语着,按约定是可以回去的时候了,但她却犹豫不决不单单是担心玛蒂尔达,更重要的是眼前这只巨怪,让她有了微妙的,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只想靠近些,再靠近些。
身体先于意识行动,待反应过来时她已下到了大厅里,而通风管道口距地面有一人来高,兼之入口狭窄,单靠她自己决计是爬不上去的,无法,她只得尝试横穿大厅,进入之前那些人进来的入口通道。
一开始脚下还是坚实的地面,虽然常有碎石裂缝,行动却无困难,可没多久,姬蓝霖就踏上了黏腻恶心的肉质地面,靴子踩上去就是一股股的透明粘液,滑腻不堪。她只得集中注意力保持平衡,一时间倒忽略了周遭环境所带来的不安与压迫感。
待行至反应堆附近,姬蓝霖终于见到了人影,这是名士兵装扮的男人,虽然不知是敌是友,但在这里能遇到一个活人还是令她颇感安慰。这家伙自胸部以下都陷入了一个肉质深洞中,一动不动的,似乎被困住了,姬蓝霖热心肠地上前试图帮他脱困,不料轻飘飘地将整个人都拉了出来。
这是具尸体,确切来说是半具尸体,还是半具被掏空的尸体,内里的血肉内脏都不见了,只余一层人皮和战斗服,空落落地套在半截骨头架子上,所以才会浑不受力。姬蓝霖只看了一眼,便三魂丢了七魄般哆哆嗦嗦地退开了,一路上又遇到几次类似的情况,内里的衣物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她却再也没有勇气上前查看。
善于自我暗示和心理建设也是姬蓝霖少有的长处,一路上即使已经抖成了筛子,她仍幻想着自己只是在一片一望无垠,空气清新,微风和煦的大草原上漫步而已。不可否认这一招的确有效,但适用范围却同样有限,于是当她看到这一幕时,立即反应不能。
前方二十米处,一只一人来长,蝎子模样的怪物正用细小的前肢小心翼翼地捧着颗人头,一本正经地用细长的口器从颈部断口进入颅内来回插入抽出,仔细地吸食着附带而出的脑髓,不时还回头瞅一瞅四周,活生生就像个找到好东西正偷偷品尝,却不愿和同伴分享的坏孩子。
这一幕在姬蓝霖之前幻想出的草原场景中无疑是突兀且不合理的,于是她尝试将其替换为一只小绵羊,却发现绵羊舔着人头的情景也不怎么赏心悦目,只好又将人头换成西瓜,这才和谐了许多。
将自适应斗篷功率调到最大,姬蓝霖总算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大厅中央左近,往左是避过塌陷的废墟,进入入口通道的必经之路,往右是玛蒂尔达目的地中继站的所在地,一时间,她有了两个选择。
姬蓝霖向来遵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加上玛蒂尔达对她帮助良多,她断没有独自逃跑的理由,然而于她来说,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东西。
还没与姐姐重逢,是不可以死在这里的。这样想着,即使良心不安,姬蓝霖还是打定主意先行逃离。可正当她沉浸于思绪的这短短一刻,情势有了巨大的变化不知何时,盘在反应堆上的巨怪的一条巨型触手已然悄无声息地延了下来,它那巨大的体型立即给了姬蓝霖沉重的视觉压迫感。
仿佛感应到了人类的存在,这条粗大笨重的触手径直朝姬蓝霖蠕动过来,而后者当场就失了分寸。手足无措的她先是无比慌乱地朝眼前触手倾泻了整整两匣子弹,可惜无论sg9手枪还是老式步枪,给这触手造成的伤害都微乎其微。
距离拉近到数米,两条从巨型触手顶部伸出的细长触手眨眼间又伸上前,一把打掉了姬蓝霖手中的武器,并轻易将她卷住且抬上半空,这触手的力气很大,如何反抗都不过隔靴搔痒而已。
姬蓝霖被扔到了巨怪的口器左近,落在了无比滑腻的肉壁上,附近蠕动着的触手立即闻风而至。预见到不可避的结局,她索性也不挣扎了,当下心一横眼一闭做出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可惜等了半晌也不见红口白牙前来接洽,好不容易敛聚的决绝一拍两散,她刚忐忑地睁开眼睛,几十股腥臭的粘液就喷了一身。
即使姬蓝霖也知道,无论在哪个时代吐别人口水总是容易引发争端的。可还没等她想好采取什么行动报复时,更令人目瞪口呆的状况发生了她身上的衣物在这些粘液的腐蚀下开始一件件消融剥落,连自适应斗篷也未能幸,而她那逐渐显露,光滑细腻的肌肤却毫发无损。如此一来,还没过一时三刻,她就处在了全身赤裸的状态,几条更为细小的触手缠住她的四肢,往外拉开,试图护住敏感部位的她立即被拉成了一个羞耻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