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的周末,托尼来电话约他去家里吃晚饭。他脱口道,你晚上不上班吗。托尼神秘兮兮的说,今晚我们在家休息。听到托尼说“我们”,就知道士官也在家了。他说,算了吧,不用客气。托尼不由分说道,谁跟你客气了,赶紧过来。他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出门。距离上次去托尼家已有差不多一年时间,他原本还担心自己忘记怎么走,上了出租,再跟司机交流路线,才发现全都记得。途中司机几次想要绕远,都给他及时制止。然后筒子楼就到了。来给他开门的正是士官。士官大剌剌的只穿一条平底短裤,开了门,也不和他多话,径直坐回去看自己的电视。他不有些尴尬,转身去厨房找托尼。托尼正满头大汗的忙着煎炒,料理台上已有几样菜装盘。见他来了,马上说,帮我把菜端出去。他不肯,非要等托尼忙完一起回客厅。三个人围坐在沙发的小几前吃饭。期间,士官仍不搭理他,只不时伸手对托尼摸摸捏捏。托尼一面躲闪,嘻嘻的笑,一面就拿眼睛往他这里瞟。他坐不住了,除了尴尬,还很奇怪,他们三个这样凑一起吃晚饭是什么意思呢。勉强熬到饭毕,他起身告辞。托尼已经开始洗碗,两手不空,只能一叠声的留他再玩会、再玩会。他连声说着学校有事,开门就走。刚走到楼下,到托尼的信息。托尼说,急什么,人家士官还想跟你玩玩呢。其实从进托尼家门开始,他一直在偷瞄士官赤的身子,短到底的平头,吃饭时额头冒出的汗珠。之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士官有一种蓬勃的性感,荷尔蒙旺盛的吸引力。然而到托尼这样直白的信息,第一反应却是气恼。托尼这是开什么玩笑!他气呼呼的删掉信息,只管沿着街道走下去。托尼很快有电话追来,笑说,生气了吗,跟你开玩笑呢!他听了这话,似乎更加生气,甚至还觉得受辱。这时候,刚好看见路边的公车站台有车到站,他便几步追上车去,径直离开了。
两天后,托尼又来电话约他吃晚饭。这时候再说吃饭的话,电话两头都很清楚那不过是个由头。不止自己清楚,还知道对方也很明白。他尴尬到极点,也不说去还是不去就挂了电话。他都没有说去或不去,人却已经出发。还在校内,就接连遇到几部挂着空牌的出租。他赌气似的不去招扬,径直走到公车站等公交车。再慢吞吞赶到筒子楼,天已经黑透。楼道里没有路灯,神秘莫测的暗着。但不是彻底的漆黑,每扇门底都有别人家的灯光、电视机的声音以及晚饭煎炸的气味淌出来,隐隐约约又近在眼前,叫人觉得这筒子楼是个安全、背密的地方。以及,谁还没有一点秘密呢。他摸索着走过走道,爬上楼梯。过来给他开门的仍是士官。士官今天整整齐齐的穿着夏常服,叫他眼前一亮。开了门,还冲他笑了笑。他赶紧也挤出个笑来。再进门坐定,才发现托尼没有在家。而他意识到托尼的缺席,似乎也没怎么吃惊。相反,还有点庆幸。可见他其实已做好准备。只是他和士官各坐沙发的一头,迟迟都没人开口说话。士官吸着烟,表情严肃。那样子倒像是他设计了某个圈套,在等士官上当。烟草的辛辣气蔓延过来,他偷偷吸了一口,只觉得心旷神怡。又听见烟头丢进水杯,滋的一响,士官叫出他的名字。他疑惑的回过头。士官便说,托尼那个谎话,拿你的学生证骗我。原来托尼的谎话已给士官识破,是聚餐以后的事情吗。他没有吭声。士官就往沙发上一靠,懒洋洋的说,过来呀。他不动。这种事情,临了果然还是会感到紧张。士官等了等,有些夸张的唉了一声。然后他身下的老式弹簧沙发弹起又陷下,士官来到了他身后。士官问,害羞啊。他赶紧否认,但是刚说出个“没”字,就给人衔住了耳朵。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颤栗,真是像过电一般,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结束以后,士官靠在床头,慢慢吸一支烟。他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已经从沙发转移到卧室,而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