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霖的朋友我没有一个不认识的，可我都从来没见过你……”

谢艺沉默了好半晌，叹了口气之后，攥紧了方之霖的手：“就是个普通朋友而已，我只是难得来探望她，没想到她居然就昏了过去，大概是身体太弱了吧，医生说的话你不是也听见了吗，积劳成疾。”

小杏还是放不下心来，眯着眼睛打量她：“可我看方之霖当时的反应，她也是不认识你的……”

谢艺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些熬夜熬成的红血丝，她接过了小杏的话头：“我认不认识她都没关系的，我就只是想陪着她等她醒过来，你别赶我走就成了。”

方之霖感觉自己的手背上突然一阵暖，尚还温热的眼泪顺着她的手腕钻进了她的袖子里。

她心疼的想用力回握住谢艺的手，可惜还是使不上力气。即使是这样虚虚的握着她的手，方之霖都能感觉到这个手的主人有多瘦骨嶙峋，谢艺一定是清瘦了不少。

谢艺在这里实在受了太多苦了，要是她能站起来一定给小杏隔空甩几个大巴掌：看你有多混蛋，都把我老婆都欺负哭了。

小杏实在看不得谢艺这副可怜模样，也不忍心再逼问她了，又叹了口气：“好了，马上方之霖的爸妈就要过来了，你也回去睡一觉吧，你守了太久了。看看你的眼底都黑成什么样子了？方之霖能醒早醒了，也不差你守的这么一小会儿。”

虽然小杏是在劝谢艺休息没错，但是方之霖还是觉得她说的有些怪怪的，感觉不大对劲。

“没关系。”谢艺吸吸鼻子，“我趴在这边睡过一会了，现在又有神了。”

“行吧，那我先去上班了。”

小杏支起身子来，把手里还热腾腾的早饭递给了谢艺。

“吃点吧，方之霖现在那是吃不了了，但你还是个大活人啊，还是得吃东西吧。”

真过分，说得好像她是死了一样……她明明就是植物人的状态而已。

一阵高跟鞋之后，病房里又重归安静了，静得只剩下谢艺和她呼吸声，点滴的声音似乎都清晰可闻。

“我先出去走走吧，在外面吃完了早饭然后再回来，我希望回来的时候你是醒着的。”谢艺吐了口浊气，“呼，算了，反正你每次都辜负我的期望。”

方之霖能感觉到谢艺把她的手放了回去，还给她轻轻掖了掖被角，站起身来估计就是要离开了。

谢艺看了看方之霖用打吊瓶养着的纤弱身体，没奈何叹了口气，要是方之霖一辈子醒不来的话，她就陪着一辈子吧。虽然是几乎一样的世界，但是这个世界里她相熟的只有方之霖一人而已。

“咳。”方之霖感觉自己喉咙发干，以至于声音都十分沙哑，“别走……”

兴许是她实在不想让谢艺从身边溜走，一阵激动之后方之霖发现自己能张口说话了，尽管声音小得像是被含在喉咙里。

谢艺回头看见方之霖半睁着眼睛的样子，惊喜的趴在床边握住了方之霖的手，脸上带着笑意：“你现在怎么样？身体怎么样了？会口渴吗？要不要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这一连串的问话听得方之霖脑袋疼，她也不说话，就是愣愣的盯着谢艺看，贪婪地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

谢艺才想起来，这个方之霖她是不认识自己的，当下感觉自己仿佛掉落进了冰窖里一样，干笑了一下：“我马上去叫医生来看看。你的爸妈应该马上就来了，你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