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子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呆呆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了好久。她坐了多久方之霖就握着她的手陪了她多久，到最后石凳都快被她们捂热了。

方之霖偶然的抬头一看，才发现谢艺已经无声的哭了好一会了。

估计为这事上了火，谢艺的声音还有些嘶哑：“我害怕……如果说了的话，是不是就要……所以就……”

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她编造的这段事情是致使丁平伤人的关键原因，往严重了算是教唆罪。

方之霖正想说些什么，谢艺突然抹了眼泪，捏捏她的手：“走吧，咱们先回去吧。”

方之霖随她站了起来，看了眼黑沉沉的天，默念了无声的对不起。

……

“你还是挺专业的嘛。”林怡把矿泉水递给了方之霖，“给，喝点水吧。”

说着说着林怡也拖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仰头喝了口水，刚刚骂人骂的她嘴都干了。

方之霖说了声“谢谢”，接过了水瓶拧开瓶盖喝了口，眼睛却看着手机上那条骇人听闻的新闻有关丁平刺了伊沧一刀的事情。

之前她们还去看过伊沧，伊沧是过了难关了只是还没醒过来，但现在她做小三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大众对于小三又是一向零容忍的，所以伊沧想继续走模特这条路几乎是举步维艰了。

说到底把伊沧变成这样的还有她们一份，两个人又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心灵都还纯净着，虽然没闹出人命来，但还是让她们心中有些愧疚。

看着看着方之霖又眉头紧蹙起来，把手机放到了一边。这一个礼拜都是这样的，她变得特别容易走神和发呆。

她叹了口气，把水放在了桌上：“刚刚那一组拍的还行吗？行的话我们快点继续吧。我想早点回去陪一下谢艺。”

“这么快？这还没几分钟？你确定？我可是要最好的状态的！关于杂志，你要是表现不好我是一视同仁的骂。”

林怡一向如此敬业，益求。

“行。”方之霖点了点头。不行也得行。

等方之霖拍完写真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月亮也爬了出来，大概八点的样子。尤其夏天天黑的早，到了八点已经是一片夜沉如水了。

方之霖穿着自己随身带着的帆布鞋，在公交上吊着吊环居然也就这么眯着眼睛睡了过去。

当初她们自行车也不方便带过来，就直接送给了房东老爷子，正好当初厚脸皮的方之霖说要赔他一辆也一直没个音讯。所以现在出租和公交就成了她们唯二的交通工具。

公交司机的车体猛地一晃，差点把方之霖给甩出去了。

司机操着口浓重的乡音警告着让方之霖不要在公交车上睡觉，她迷迷糊糊点着头拍拍脸终于稍稍清醒了些。这时候的她再往外一看，已经过了站了。

方之霖连忙喊停了公交，下车一看，活生生多出了一站路。

穷，真是世界上顶惨的事情了。

方之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赶到了谢艺工作的地方，她也不是第一次来接谢艺了，所以餐馆里的人也都熟悉她了。

方之霖趴在最角落的地方，看着谢艺个小矮个子不停的穿梭着忙碌着。脑袋枕在胳膊上，等着接谢艺一起回家，等着等着方之霖就又身体软了下来睡着了。

谢艺早就看见方之霖睡了过去，等送走了其他的员工，她就开始给方之霖做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