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两个人一两个月的见不着面,方之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不过如果谢艺能进大学,随着年纪的增长,说不定就把她给忘了,也不会再对她有什么执念。
到时候谢艺留学回来成了成功人士,一派云淡风轻的喝着黑咖啡,提起方之霖这人的时候,大概会来一句:“方之霖?有点耳熟,咱俩楼下卖糖炒栗子的?”
那才是真的扎心了。
此处无空调,别处好乘凉嘛。
盘算着该交房租了,方之霖拿着房租跑到房东家里,准备蹭蹭冷风。
结果房东是个年过花甲的老爷爷,有时候耳背起来,啥都听不清楚。
方之霖:“房东爷爷,我留下来吹吹风可以吗?”
房东爷爷眯着眼睛,手放耳朵边上:“啊?你说啥嘞?这么快就走啦!别呀,再留一会……”他用带着浓重乡音的话语来挽留她。
“……”尽管有时候方之霖很不厚道的觉得他是假装的耳背。
“没……那我这就走了啊。”方之霖咯咯假笑,要关上门的时候,看见房东的自行车,眼睛一亮,扒着门不让他关,“哎,爷爷啊,我能不能借用你的自行车去接一下我们家的小朋友?”
“啊?你说啥嘞?”房东爷爷又眯着眼,侧着脑袋,“好好好,你这孩子咋这么客气?好,下次去你家吃饭。”笑得还挺慈祥。
方之霖抽抽嘴角,靠在门框上扣指甲,臭不要脸的继续说:“那你就不要怪我,下个月的房租……”
“好,给你给你给你。”房东老爷子嫌弃的嘟哝了一声,“还马特,跟我孙子一个死德行。”
方之霖欢欢喜喜的爬上自行车,笑道:“是模特,不是马特啊爷爷。”
这个自行车看起来比方之霖的年纪还大,说不定是房东爷爷年轻时候用来追老婆的,一骑上去就咯吱咯吱响,跟拖拉机似的。不过借都借来了,方之霖又想去接谢艺,那就只能咬牙忍过去。
差不多到了谢艺该放学的时候,方之霖给她发了个短信,就蹬着自行车去接谢艺了。这老破车蹬起来贼劲,幸好她早出发了。不然到学校谢艺都该发飙了。
谢艺念的是市重点学校,校风校纪都很严格,女生不是短发就得扎马尾,总之是不允许披头散发的。像非主流这种没一个月就换头发颜色的中长发臭流氓,多半会被校主任揪着头发带到老式理发店里理成五块钱一个的板寸。
这个方之霖也很能理解,毕竟她早前学数学,披散着头发的话,最后都会变成她在拔分叉。拔分叉,扣指甲,看窗外的鸟,涂鸦,什么都比做数学更有趣的多了。
不过谢艺的发质才是真的好,乌黑发亮不分叉,总让方之霖爱不释手的多摸几下。
高三学生放假九点多是很正常的事情,到了时间,里面呜呜嚷嚷走出来一群面带疲惫的学生,都穿着英式校服,背着重重的书包。
学校门口还有摆摊的,臭豆腐,手抓饼的味道一阵阵的钻进方之霖的鼻子里,弄的她饥肠辘辘的,胃万分寂寞。何以解忧?唯有肥牛。
方之霖擦亮了眼睛,倚在自行车上寻找着谢艺的身影。一片人山人海,所有的学生全都穿一样的衣服,就更难找人了。
不过方之霖的绝招就是,找最矮的。
路过方之霖身边的一对女生,其中一个女生的声音比较尖锐,让人难以忽视。
“谢艺那个家伙,到底哪里比我好,老师凭什么这么偏爱她!”
方之霖听见谢艺名字瞟了那姑娘一眼,是个一米六左右,短发,路人长相的女生。
“可能是她成绩好吧。”短发姑娘旁边的女孩附和道,扯扯她的衣角,“你小点声,这么多人呢。”
“什么成绩好,她也就是数学比我好一点而已!再厉害又怎么样了?她还不是有个那样的爸爸吗?”短发姑娘撇着嘴,一脸的不服气。
她们路过身边的时候,方之霖拍了拍短发姑娘的脑袋。
短发姑娘摸着脑袋,蹙着眉头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