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刀躲在他怀里脑袋动了动,赵译知道他在点头。
赵小刀忽然坐了起来:“可是,你杀了人,警察不会抓你吗?”
赵译一愣。
草,把这件事给忘了。
赵译吞吞吐吐:“啊,没事……那个我做事还挺干净利索的……”
赵小刀皱眉,漂亮的眼睛看着赵译:“那尸体你处理干净了吗?”
赵译忽然觉得有些崩溃:“小刀……那个……你确定要跟我讨论我是如何处理你父亲的尸体的吗?”
赵小刀神情哀伤了一下,说:“可是我现在根本记不得我父亲长什么样子,我仿佛病还是没好,总是想不起他和我过去的事情,或许因为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赵译摸着他的头:“不,我的小刀一点都不残忍,我是那个最残忍的人。”
赵小刀摇头:“你不知道我有多残忍,我想不起来,而且我也不想去想,在我知道你杀了我父亲以后,我竟然不想去知道我父亲的一切,我是残忍的。”
赵译看着赵小刀直白又纯洁的眼睛,他无法想象这样的孩子在心里是如何折磨自己的,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记忆抹去,认可让自己的思维混乱到如此地步,也不想缕清这些事情。
他说他对自己的父亲残忍,其实他对自己才是残忍。
在赵小刀的心里,早就给自己判了死刑,不能缓期、不得申辩。
第12章第12章
小刀已经睡下了,睡的很不安稳,眉头时不时的皱起,仿佛在梦里他又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这次又是什么呢?他的父亲又会如何折磨他?
我给他盖好被子,忽然想起刘医生交给我的那个本子,他说那是小刀刚进监狱时写的东西。
我翻开抽屉寻找到那本日记本,泛黄的纸张流露着十年的岁月。
我从前不敢看,我觉得那是对我的折磨。
但今天我忽然有种想翻开它的冲动。
打开日记,小刀歪歪扭扭的字体展现在眼前:
“我像是坐着过山车,起起伏伏,车开到最顶端的时候一个90度钝角,弯了自己的腰。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坐在这里,还没被提审,就俨然已经是一个犯人了。
警察时不时的用轻蔑的眼光看着我,像是一种凌迟,在告诉我,瞧,这果然是个毒贩的儿子,毒贩还知道虎毒不食子,而这个人却狠心的杀了自己的父亲。
他们告诉我,如果我再不交代,或许就是二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尽管,我还未满十八岁……”
我看到此处已经看不下去了,用力合上了日记,仿佛这样我才能正常的喘气呼吸。
他的字写得一直不好看,过去我总是嘲笑他字写得像狗爬,每次他被我说了以后就会更认真的练字,但他确实没有写方块字的天分。
我深吸一口气,又翻开日记,他写道:
“他们不停的问我的家庭关系,总是提到我的母亲,呵,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个疯子,小时候我总是害怕这个女人,因为她总是在半夜里吼叫,刺耳的声音在夜里传来阴森而恐怖,她住在阁楼里,阁楼的门永远被一条沉重的锁链锁着的。
那里仿佛是个禁地,但凡我靠近一步,父亲就会毒打我一顿。
管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