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个屋子里,只剩下他和钟子渊。他凝望着钟子渊的轮廓,却怎么也升不起恨意来。
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前因后果,诸般陌生。
百里瑾听到钟子渊说道:“师父……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他像是怕极了,一直念着这句话。
百里瑾握住了他,这一句‘师父’,便让他心头升起诸多愧疚来。
“我不会走。”
钟子渊的呼吸依旧带着炙热,流出了很多冷汗,却不再挣扎。他的身体忽冷忽热,正在百里瑾无计可施的时候,黑卫拿了药走了进来:“这药是当初大夫走的时候配的,可先给主子服下。”
这枚药丸呈白色,散发着几分药香,应当是用了极好的药材制炼而成。
百里瑾问:“这是什么药?”
黑卫不敢有疑惑,细数禀告:“城主大人您忘了?来到这个岛的时候,您一直在发烧,这药是当初大夫走的时候留下来的。”
虽然自己毫无记忆,听了黑卫的解释以后还是喂给钟子渊吃下去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的脸色才慢慢好看了些。
又过去几个时辰,喂他吃了那些治病的汤药,钟子渊的呼吸才逐渐平缓了。
百里瑾守了他一夜,期间不敢睡着。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钟子渊才慢慢醒了,只是烧还是没退下去:“阿瑾……?”
“多睡会儿吧。”
钟子渊笑得无奈:“睡得久了,脑子有点疼。”
百里瑾扶他起来,今日已经比昨天好多了:“那想听我弹琴吗?”
钟子渊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可是专为我而弹?”
百里瑾微微一笑:“这里并无其余听众。”
他找来琴,调试了几下,然后拨动了第一个音。这首曲子他越弹越熟悉,前半段虽然如同仙乐一般,可无情无爱,让人觉得冰冷又没有人气。后半段感情炙热,像是带着深深的执念一般。
钟子渊的眼神幽深,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冰冷:“阿瑾弹的这首曲子,是从哪里听来的?”
百里瑾摇了摇头:“随性而作不可以吗?”
钟子渊的眼神却越发冰冷:“阿瑾说笑了,这首曲子前半段与后半段十分违和,极像两人所作。”
百里瑾沉默:“既然你觉着违和,便改一改怎样?”
钟子渊却冷笑:“改不了了,前半段那宛如仙乐一般的曲子不可能沾染上人气。而后半段感情炙热的部分又无法消除。”
百里瑾微微一愣:“……消除?为何要消除?”
钟子渊看着他:“阿瑾觉得不该被消除吗?”
百里瑾淡淡的说:“虽然两个部分有些违和,但它们合起来才是这首完整的曲子。”
听了他的话,钟子渊沉思了片刻,脸色依旧不太好。
百里瑾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蝴蝶,在加上黑卫口中所说的那句话,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天晚上,我看到了许多发光了蝴蝶”
钟子渊看了他一眼,眼里只剩下一片冰冷:“是吗?你看到了那个?”
百里瑾问他:“那是什么?”
他这次醒来之后,就变得很不对劲,让百里瑾十分在意。
钟子渊没有回答,忽然问他:“阿瑾一直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