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十分薄凉。云祈看了一眼百里瑾,发现他的注意力完全在这些画作上面,这才狠狠的掩饰着自己内心的苦涩。
江景遥曾经单独见过他,对他说过……他和他是同一类人。
都是为了一个人执着至死,哪怕守得这份感情直到疯魔,也不忘这份执念。
再下面的故事,就是两人的纠缠。江景遥爱云修知,但云修知却不爱他,只是将他视作好友而已。他虽然不学无术,却不是个没脑子的。渐渐的,江景遥不闹了。
在云修知大婚的那天,江景遥作为好友也到了邀请。
“修知,我祝你和寻儿幸福。”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口在滴血。
云修知眸子淡淡的,将他给的那杯酒喝了进去。
再后来,直到云瑾出生他也没有再去见云修知。
事情发生在云瑾三岁的时候,他颓废了整整三年,每一天都醉生梦死。直到乔家那位家主找上他,告诉了他一个计划,这不禁让江景遥的心一下子便陷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我忘不了他,我试了整整三年,还是忘不了他。”
他几乎哭着在画下面这幅画,因为纸张也因为泪水变得皱巴巴的。
江景遥联合了乔家,将云家拉下台,想要得到那个人,这份执念已经扭曲。
而云修知在云家被抄家之前,是见过江景遥的。他淡淡的朝着他笑,仍旧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只是说:“我姓云,便一辈子是云家的人。云家事,乃是我一辈子的事。”
江景遥忽然恨极了云修知是云家嫡子,但最终云修知都没有说过他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云修知似乎和陛下达成了什么协议,为了保全一些人,云修知服毒自尽了。
之后的事情,便是云瑾被送到南月楼。
景王这些年时常对百里瑾说:你和你父亲长得越来越像了。
可百里瑾看了这些画,却发现他和云修知并不一样。
云祈看完最后一幅画,是一大片梅林。上面没有其他人物,只有云修知一个人。
看完这一切之后,百里瑾的心情忽然变得极为沉重。
云祈问:“阿瑾,你觉得云修知爱过江景遥吗?”
这大概是江景遥一辈子想问,但是又问不出口的问题,而云修知又从不肯给他答案。
百里瑾心中升起一股凉薄,看着云祈,却说出了一个秘密:“五岁的记忆十分模糊,但……当年的事情还是有一些十分深刻。其实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而是云家庶长子的孩子。”
云修知当年不得不娶妻,但那个妻子却是由他自己定下的,并不是老爷子当年定下的那个。
他和母亲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至少云瑾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同床。他的母亲是个冷漠的人,她爱的那个人战死在边关,但家中还是在逼迫她嫁人。她想为那个人守节,正巧这个时候云修知找到了她。
当年云瑾被送到南月楼,她却被云修知秘密送走。云修知待她不薄,最后服毒自尽,也还是尽全力保全了她的性命。
这些年来,云瑾从未见过她,她可能已经把自己忘了。
因为两人相处,也不过短短五年而已。
“这事情的真相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单凭这一句话,云祈便已经懂了。
云祈用手抚摸着这幅画,忽然微微一愣:“这画纸张的厚度,好像与之前的纸张不一样!”
百里瑾也凑了过去,用手轻轻一摸:“的确!”
两人四目相对,显然都想到了密函很有可能在这幅画里,但取出密函,势必要破坏这幅画。